楚烟洲想了想,决定带我去他朋友开的一家私人医院做手术。
私人医院不用开流产证明,人流量相对也少些,隐私方面也更保密一些。
不过今天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只能抽别的时间。
三天后的下午,我趁江鹤棣出门去公司,向两个女佣借口说我要去朋友家。
拄着拐杖,出门坐上楚烟洲的车。
来到他所说的那个朋友的私人医院。
手术前要先做彩超,检查一下宫腔内胎儿的发育情况。
因为胎儿月份不足三个月,医生让我大量喝水,憋尿,否则看不清楚宫腔内的胎儿。
我坐在等候室里不停地喝水,喝了大约七、八杯水,才稍微有些尿意。
楚烟洲坐在我身旁,一杯杯的不停地替我接水。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我要进彩超室,楚烟洲急忙扶起我。
好巧不巧,江鹤棣的电话打来了。
我犹豫了下,按了接听键。
江鹤棣声线冷沉地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早就想好借口,说和朋友出来谈点事情。
他问我:“哪个朋友?”
我看了眼楚烟洲,如实回道:“你也认识的,是楚烟洲。”
江鹤棣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了丝不悦,“你和楚烟洲有什么好谈的?”
“有点事情想咨询他。”
“什么事情?”
我不知江鹤棣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往常我的事,他都不怎么管的,也很少过问。
可我又不能明说,只好扯了个谎说:“关于佟梨父亲的病情,我想想问问他。”
“问佟梨父亲的病,约在家里就能谈,电话里也能谈,或者找个咖啡馆也行。为什么要去医院妇产科?还要约在彩超室?”
我一惊,为什么他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回答我。”江鹤棣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克制的怒意。
“我,我……”
我很少说谎,情急之下更不知该如何圆谎才好,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策略,却一个也想不出来。
“编不下去了是吧?”
耳边忽然响起江鹤棣的声音。
不是从手机里传出来,而是现实中。
我急忙抬头,看到江鹤棣拿着手机,从走廊那端朝我疾步走过来。
步伐飒踏,俊颜寒沉。
我愣住了,手一抖,手机掉到地上。
万万没想到会被他逮个正着。
江鹤棣挂掉电话看向我,声音冷沉地问:“你腿伤未好,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抬眸看了眼门牌上写的“彩超室”三个字,眸色暗了下去,“你来彩超室做什么检查?怀孕了吗?”
没想到他一猜就中。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停地打架。
一个小人说:瞒不下去了,要不告诉他实情吧。
另一个小人则说:不行!绝对不能告诉他,一旦告诉他,后果会很严重,很可怕。
两个小人吵来吵去,吵得我脑子疼。
江鹤棣的视线落到我的小腹上,问:“孩子几个月了?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头皮发麻,垂下头不敢吭声。
我和江鹤棣三个多月前曾发生过一次亲密关系,如果那时怀孕的话,现在早就显怀了。
可我小腹依旧平平,并未隆起。
时间对不上。
恐惧让我的身体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