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够嫁给这么好看的男子,就算是他实力不怎么强悍也不算什么,大不了我护着他……”
“瞧你想得美,你有表姐的容貌吗……”
背后的嘀咕声顾云归听得清楚,只不过眼下压根没有理睬她们的想法,身上的寒气几乎将周围的花草冻死,一棵棵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叶子。
敲了几下门,顾云归没听见里面的回应声。
她怒了。
抬脚直接踹向榴花房门,劲道之大直接将木质的门踹断。
“嘭”
声响落下,两扇大门弹到两侧墙体上,巨响让不远处看热闹的女子浑身一震。
难不成这俩人吵架了?
房间之内。
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温度,就连江若狸身上常有的馨香也没半点痕迹。
床榻,书桌,侧房没有见人。
而床上的被褥纹丝不动的叠放着,木架上盥洗盆内没有一丝水迹,看样子今早是没有动用过。
她出门拦住两名女子,沉声逼问道:“江若狸人呢,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不过昨下午在练武场碰见过她,昨夜里我见她房间的灯一直没亮,还以为早早就睡了,今早也还没碰见她出门,怎么她这会没在里面吗?”女子甲答道。
女子乙跟着点头附和。
江若狸昨晚并没有回来,她现在是不是带着青岚顾璃离开了,还是……
顾云归眸中神思婉转,城北宅院拐角处是个隔壁宅院相靠近的角落,宽度只有一米多,且留下蛇纹缠月簪的角度又比较刁钻,江若狸既然到了宅院外为何会处于如此偏僻的拐角角落逗留而不是直接进院子寻找三人,甚至还将自己最珍视的蛇纹缠月簪遗失。
除非是她刻意而为!
江若狸之所以会到城北宅院那里寻找萧嬷嬷等人,除非是有什么紧要的消息提醒,而她一直在留意着顾少岚的动向……
能够对萧嬷嬷他们产生威胁与敌对心思,并且又被江若狸提前察觉的人,岩城中只有顾少岚!
看样子,江若狸也已经被控制,否则不会消失了踪迹。
这支蛇纹缠月簪就是她留下来的线索。
神色几变,她松开了握着两饶手臂,风风火火的来,又火急火燎的出了秋霜院。
“这两人是在闹什么,真的莫名其妙……”
“谁知道呢,不过七少爷长得可真帅啊!”
女子甲和女子乙讨论了两句,手挽着手朝着练武场行去,看来只有成为表姐这样优秀的女孩才能引起七少爷这等少年的注意,她们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费点心多想想怎么提升自己!
顾家西北方,一处暗室。
这里是院宅建造之时留下的一处暗室,地下的面积大约比起清风园差不多,里面是八九个隔间,像是地牢一样被分隔开,消音石堆砌的顶板不仅结实还能阻隔地下传出的声音。
地面上是顾家花园,旁有水潭,潭中央是一处凉亭,潭边花团锦簇紧贴着几处装饰的假山。
假山有机关,打开便是朝下的狭长甬道。
甬道宽两米,长约十米。
两侧墙壁上隔不远就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夜光石,甬道昏暗的环境在这样柔和的光线铺设下,显得有些阴沉沉的,但是入目倒是能够看清里面的各种布局。
这些夜光石上蒙着的灰尘被擦去大半,但仍能看见一点点灰尘痕迹,应当是数年未曾踏入的缘故。
夜光石不似其他油灯烛火,它能够保存千百年而不损毁。
前方直达暗室,里面的每个隔间顶部都镶嵌着一块盘子大的夜光石片照亮,隔间内部一干二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摆放。
原本这处宅院已经数百年历史,也是顾家从旁人手中购买的才更名姓顾,因此这处暗室即便是顾家家主顾楠也毫不知情。
顾少岚也是偶然一次在假山停留,才打开了进入的机关,发现了这处暗室。
由此,这里也成了他的秘密基地。
其中一间隔间。
摆着一张简易的书桌,上面罗列着一些书信以及资料,崭新的物件与破旧的暗室有些格格不入。
顾少岚立在书桌前,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摊开的信纸。
近期留意顾云归背后的神秘人身份,以及那名武皇强者的由来,在查明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出祸端,另外顾云策已经在朝着顾家施加压力,顾云归在两月后顾家寿宴时回归帝都,借用顾楠的力量在回程时期动手。
白纸黑字清晰,落入顾少岚眼郑
“信件来得有些晚,先前让我对顾云归出手,没想到又突然勒令我收手,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现在收手也是不可能的。”他手掌拍在信纸之上,狠辣的声音在暗室中传开,看了眼其中隔间中分开关押的三人。
近段时间他能察觉到江若狸在暗中跟踪偷听他的计划,故意泄露了这次的设计,可是她既然知道了,那这次事情平息之前他只能将江若狸也藏起来,也让那个女人长点记性。
暂且就让顾云归以为青岚和顾璃已经丧命在火场中,到了下次帝都传来消息,他再将人拖出来做筹码!
三人被分开关押,每处隔间内的空间有两米宽度,容纳顾璃这个孩子的身躯还好,但是容纳青岚与江若狸瘦削的身躯则有些憋屈。
隔间之中墙体都是实体,将视线分隔开。
江若狸率先醒来,她扶了一把沉重的头颅,脑袋里晕沉沉的对于身处的环境极为陌生。
刚刚醒来的她,双眼经过上方硕大的月光石照射,看着周围的事物也极为模糊。
过了片刻,她才适应了眼前的场景,一切在眼中也清晰起来。
蹒跚着起身,昏睡一日后,冰冷硬邦的地面让她浑身都酸痛难忍,衣物也潮湿的贴在肌肤上极为不适,这种感觉比练武场苦修一整日还要令人感觉难受。
何况现在气已是进入初秋,本身便带着寒凉。
她虽常刻苦修炼,但是历来吃穿用度上没有亏待过,由此也没有遭受过这种罪。
鼻翼都是腐朽的霉气,甚至若有若无的飘着一股死老鼠的臭气,这种认知让她不由得一手撑住地面,一手捂住不停抽搐翻滚的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