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外挂和江简是段阿云目前守着的两个秘密。不死外挂的秘密已经被云先生捅了一条缝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自觉地交代。
这是什么难事吗?
不是什么难事啊,人家巫族妖魔鬼怪都有,我这说出来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就算我是妖魔鬼怪,自己老师连命都为她拼过,还能对自己不利?可是万一这说出来,他们都把自己当异类,云先生还能把自己当学生吗?
担心的还有自己穿越的身份被发现,如果不是原来的段阿云,她现在拥有的亲情以及一切,还会属于她吗?
纠结怪本怪段阿云觉得自己承载了太多忧愁。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段阿婵问道。
段阿云一看见她,心里滋味更加复杂。
“你受过伤吗?”段阿云猝不及然问道。
“情伤?抱歉,你知道只有我伤别人的份儿。”
“不是,就比如说小刀划到手,配毒烫到手这种?”
“我会做这样的蠢事?”
“你用刀划一下手试试?”
“你忘吃药了?”
段阿云心想我也想找个药来吃吃啊,一吃百无忧,万事无烦恼。
“到底什么事,说。”段阿婵的御姐气场全开。
“……”
“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我看你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段阿云看向窗外,火红的芭蕉树,不结果的芭蕉。
“我有时候在想,我到底是余佳还是段阿云,你又是谁。每次细想又觉得可怕。”
段阿婵轻笑了一声,道:“随遇而安,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我以为你是真洒脱呢。”
我只是个俗人,凡人。
“我想明白了,”段阿婵说,“不论是段天天还是段阿婵,其实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还是我。不过就像人初生,学会的第一个词往往是爸爸或妈妈,而不是‘我’,感觉到自我的存在,认识自我,是靠自己慢慢活出来的。”
“如果我本身就不存在呢?”
“你吃,你喝,你看得见,闻得着,怎么就不存在了?”
“我可能是矫情。”
矫情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到妆镜台前看了看自己,她的桃花眼和江简相比,虽然少了几分邪气,但是多了几分无辜的天真。
你是矫情吗?不,你可能还是胆小、逃避、自私、敏感、多疑。
人都有缺点,最厌恶就是自己的缺点,但是不改。
段阿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妈的,承认就承认,婆婆妈妈的真让人嫌弃。
天气不错,云先生身体恢复了一些,又在院子里晒太阳了,看见段阿云意气风发地冲进来。
“我自首!”脱口而出的这一句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搁哪儿学的。
云先生打量这她,叉着腰站在那儿,昂首挺胸,哪里有自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