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潜水艇已经陆续下水了,而原本错落有致的队伍此时也已经没了踪迹,鱼漕村重新恢复了原本初时的宁静,虽然有些死气沉沉的,但透露出来的那丝诡异如同幽灵一般,盘踞在它的上空。
“林峰,其实有件事我挺好奇的,白天我在兰东的时候,听说与外界长久隔离的城北监狱,遭遇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劫难,你知道吗?”
大狗驾驶着出租车驶出了鱼漕村,在摆脱了村外潜影者的盯梢以后,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朝着后排坐的林峰询问了一句。
“没错,是我做的!”
林峰丝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什么!上百条人命!真的是你干的?”
大狗显然不敢相信,就算面对欲除之而后快的黄金牙,都能放过一马的林峰,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血腥的事情。
“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都已经被兰东全市通缉了,又有什么样的莫须有不能压在我的身上!”
林峰苦笑了一声,他的这一段话足够证明他的清白。
“我想也是,肯定有人故意栽赃给你,一个人一晚上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能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大狗点了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有人要栽赃给我,关太却告诉我有人暗中打算除掉刘野,兰东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浑浊!”
林峰怀里抱着昏迷的启然,回想起在关宅的时候,关太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前面那是什么东西,摆在路中间,不会是碰瓷的吧!”
就在林峰自言自语的时候,前排驾驶座上的大狗忽然向前挺了挺身子,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那个影子。
林峰回过神来,觉得有些蹊跷,便探着身子朝前头看了看,在近光灯的照射下,一个穿着病号服,斜着躺在地面上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对,那是个人,快停车!”
林峰小心翼翼地扶着启然依靠在靠背上以后,连忙催促着大狗停车。
大狗连忙踩下了刹车,冲力的惯性让出租车还是向前冲了几米远,跟那个人只有一两秒的距离。
“张余歌!”
林峰跳下车以后,快速跑到了那个人影的身旁,蹲下身扶着他扭过脸来,这才发现这个病恹恹的人,正是本应该在医院里的张余歌。
然而连呼了几声,都不见张余歌有醒来的迹象,林峰只得将灵力聚集于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猛戳张余歌后脊椎处的涌灵穴。
一小会的灵力灌顶以后,张余歌呛了几口唾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
张余歌眼睛无神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口询问道。
“张余歌,我是林峰,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峰扶着张余歌站了起来,而大狗也连忙冲过来,搀着他将其送进了车厢。
“林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对了,江神医的延年堂似乎被人盯上了,江神医也不见了!”
张余歌说完这句话,抬头吐了一口血,闭上眼睛后便不省人事了。
“他这是怎么了!”
大狗的脸白的跟张纸一样,他看着张余歌,冲林峰询问道。
“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没有好好休息又积劳成疾,而且看样子他是徒步从兰东跑到这里来的!”
林峰盯着张余歌脚底已经出血的水泡,面容有些呆滞。
天空的月亮不知不觉已经挪到了西边,周围厚厚的云层被光亮照出了轮廓,如同置于强光下面的鸡蛋卵一样。
“老孟头,事到如今你还是那么畏首畏尾吗?二十八年前的比试你输给了你的师弟,从那以后便隐匿在这里,但现在看来,时光已经消磨掉了你最后的一点锐气!”
韦恩摇了摇头,眼底透露着一股子怜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