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鼻子,我还算什么香先生呢?”香先生自嘲地笑笑。
言小幼见到香先生如此颓废,心里替他难过。
香先生饮了杯中的茶水,眉头紧锁,不复往日的潇洒从容。
言小幼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香先生是一个洒脱的人,怎么也不能免俗呢?”
香先生转动茶杯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抬头看言小幼:“怎么说?”
言小幼念道:“旧家三径竹千竿。苍雪拂衣寒。绿蓑青笠玄真子,钓风波、不是真闲。得似壶中日月,依然只在人间。先生说得似壶中日月,依然只在人间方是调香的意境。先生如此超脱,怎么这般便一蹶不振了?”
香先生沉默,过了好久,悠悠叹了一口气:“心境不一样了,此刻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言小幼道:“山穷水尽处还有柳暗花明呢,此处没有路了,便去另寻一开阔处。”
香先生眸色闪动,似乎是在细细思量言小幼说的话。
言小幼道:“先生有一双好看的手,便是调不了香,也可以制香篆不是吗?”
云空沙拽了拽言小幼的衣袖:“老板娘,不要说了。”失意的人往往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尤其自视甚高的人,往往更爱钻牛角尖的。
言小幼似乎知道云空沙的意思,踮起脚尖在云空沙的耳边说:“放心吧,香先生不同凡人,会想开的。”
香先生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知道灯花落了,香先生总算是开口,将问言小幼借了香炉。
这一晚上,言小幼不知道香先生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厅里留了灯,一晚上没有息过。
第二天晨起,言小幼和云空沙几乎是瞬间摆脱了朦胧的睡意。
大厅里面香气袅袅,似是站了梅香的雪花沾在半朽的松木上,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
言小幼和云空沙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惊喜。
“先生这是新制的香!”言小幼脸上的崇敬之色溢于言表。
香先生笑笑:“是啊,只是不知味道如何。”他已经好久没有动手调过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