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此外,还有一碟花生和瓜子,茶是清茶,绿叶浮面舒展慵懒的身子,顶好的尖叶儿做不得一丝卷曲,绿液入温水,慢慢地,叶溶于水色儿,与白瓷杯里白绿相交,维芜早就按耐不住,喝了一大口。
苦中有甜,甜中是苦,先苦后甘,人生亦如是。人生如茶。初涉人世就像温水冲泡的茶,随水的起伏沉浮,饱尝如茶的苦涩几经打拼,几经磨砺,终于尝到了清香甘醇的滋味。
苦与甜的转换,让她干涸的喉咙里有了光色,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杯中仅剩舒开的叶儿。
居何把面前还满着的茶杯推给了看似还渴着的少女,维芜愣了一下,爽快地把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水三下五除二地喝完了,桌上剩了两杯茶叶,干得估计后厨的伙计都倒不出一滴水。
维芜砸吧了一下嘴,两杯茶下肚,还是渴得要紧。摸着肚子往身后的椅子背靠去,俯瞰楼下的湖泊,看一看,不定也能止渴。
可越看那荡起波纹的湖泊,维芜越觉得喉咙里干涩,嘴里喝茶剩下的苦味也越来越明显,到最后能感受到些许酸意。
二来的时候,维芜口中是酸加苦,特别难受。
居何快速地点了几个菜后,又要了两杯果酿,还不忘催促二果酿要快点儿。
二速度不慢,腿上功夫极好,一溜烟儿的功夫,就把播送到后厨,顺便端来了果酿,之后又去了扶桑和苏循彻两桌儿,扶桑不知道谢潇潇爱吃什么,就点了一些平常在求灵谷吃的,而苏循彻呢,则是点了一份居何点的,又点了一份扶桑点的。
居何耳力极好,加上楼上环境清幽,所以他跟二的对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暗用眼角瞥了他“哼,跟我斗!”
“葵,快喝点果酿,解渴效果极好。”这果酿不似茶酒,用的是木头做的被子,外表木质陈浆包裹,古朴典雅,倒与这山水美景相称,桌上再置放棋局,真比得上是书坊雅舍之类的了。
维芜也不推辞,都快嗓子冒烟儿了,哪儿还姑了那么多。
拿起面前的果酿,一口就喝了一大半儿,甜中有酸,酸中有甜,还有丝清爽附在舌尖,入喉时能感受到果酿顺着食道一直在滑,直至入了胃才停止,冰冰凉凉,像是一个冰球坠入了自己温暖的胃。
居何慢悠悠地当着她的面端起果酿抿了一口,趁她不注意,把杯口转向了另一边……
一杯果酿,是有些作用,可不知怎么地,这嗓子还是有些不适,非得喝个痛快才肯消停。
抱着空空的木杯,维芜眼巴巴地看着居何面前满满的果酿,居何也就喝了一点儿,是不渴?
就这样,维芜紧盯着木杯里透明的液体,迟迟不肯移开眼。
从她往自己这边观望的时候,居何就察觉到了,可他就是不话,过了半晌,菜还没到,面前的少女清了一下喉咙,他“假装”担心地问道:
“葵,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