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孟县那破旧的县衙后院,依旧烛火通明。
乔老爷子高居上座,在场的除了江洪夫妇,还坐着四五个花白头发穿着体面的老人,七八个彪悍的壮汉在边上伺立。
“人都到齐了,青山,你把事再说一说。”
“是。”走出来的正是虎牙营的青山,他因为作战勇敢,已经是什长了,当即禀道:“秦巡检派人送信来,说校尉甲寅与他两位师父被关老六扣了,要我们一起出兵扁担山。”
“甲校尉?可是那叫虎子的,怎么就被关老六给抓了?”
“据说是去谈判招安的,开始谈的极为融恰,后来好象是和关老六的女儿闹翻了。”
“关老六的女儿?耍大刀片子的那个?”
青山有些不确定,迟疑了一下方回道:“应该是吧,据说是两人比武,那甲寅不光劈断了她的刀,还挑开了她的衣服。”
就有人怪笑起来,道:“就那个眉眼比男人还粗的虎妞,却不知衣服包裹着的是什么样的皮囊。”
乔老爷子轻哼一声,那人立时收了声。
“说正事。”
“比武输赢又不是好大的事,那关老六就这样把人扣了?”
青山笑道:“本没什么大事,却是关老六的女儿春心动了,那关老六膝下三女,却无一子,要甲校尉招亲,甲校尉不肯答应,这事就僵了。”
有个花白头发的就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委以虚蛇,人随便找个理由脱身就是了,哪怕上了床,男人也不吃亏。”
青山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心想我又不是甲寅,哪知他怎么想的。
又有大汉怪笑道:“那虎妞打小练武,扎的好腰马,估计一般人受不了。”
“噫,虎子虎妞,倒也是恰好一对儿。”
“此事定然有诈无疑。”
“对,对,都说十八无丑女,再说那虎妞也不算难看,玩上一玩……”
……
安婉儿见众人的讨论又歪了,娇笑着打岔,“别人可能真如马四爷所说的一般,委以虚蛇或是假戏真做都有可能,但那甲寅奴却知道,就一根筋的,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属于强按牛头不喝水的,这事搁他身上,还真有可能。”
“这么说,他们真闹翻了?”
安婉儿笑道:“奴就这么一说,其它的却是不知了。”
“若是真的,却也是个出兵的好机会。”
一个大汉就上前一步,道:“出兵就出兵,正好一股劲儿把关老六那山头全给平了。”
座位上的一位老人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别人使诈。”
“剿匪本该是他们虎牙军的事,上次不是还炮制了联名书要他出兵的么,怎反过来要我们出人了?”
江洪道:“彼一时,此一时,那时他的命脉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他只能乖乖听话,如今却是主客易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