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的时候,我才三岁,我妈正怀着我弟弟,什么活也干不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靠着我一个人来干,很早我就会踩着凳子做饭,洗衣服,照顾妈妈。弟弟刚出生那年冬天,我要出门去河边洗衣服,当时我因为年纪还小,好几次都不小心掉进河里,生了病,可我妈一点也不心疼我,不给我钱治病,还让我干活……”段子晴躺在床上说的声泪俱下,旁边的布秋却一直看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她知道这些内容有些夸大其词,但有一部分还是真实的,比如她妈确实是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但也没到不给她治病的地步。
上辈子布秋曾接短暂的触过几回段子晴的妈妈,发现她就是个懒女人,歪心思到没多少,也不懂的趋炎附势,否则她也不会不去巴结段大牛,还过的那么贫困。
可段子晴却没遗传到她这一个优点,反而从小就知道攀附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布秋,你再听吗?”半小时后,躺在布秋身旁,说的口干舌燥的段子晴,好半响都没听见身旁人的动静,忍不住推了推布秋,疑惑道。
她就不明白了,为她百试百灵的同情牌怎么失效了,以往那些人,那个不是听了她的往事,就会满脸同情怜惜她,可这布秋却跟块木头一样,一直没反应,真是奇怪。
“哦!你爸是怎么死的?”布秋掀了一下眼皮,冷漠道。
“……”段子晴没想到布秋会突然问她这么问题,一时语塞,心却想着,“她听了自己那悲惨的童年往事,不该先安慰一下自己,然后又为她着想不揭她伤疤的吗?怎么现在她不仅不同情,反而还专戳她的痛处呢!”
“你不是说你爸死的时候,你已经三岁多了吗?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爸的死因吗?不可能吧!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记事了。”只是不多而已,布秋暗暗补充道。
说完,布秋又故意侧头看她,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写满了不可置信,好似再说你怎么那么笨,连这么重要的事既然都记不住,你是傻子吗?
两人因为并肩而眠,靠的很近,就算屋内乌漆嘛黑,可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段子晴还是看见了布秋那鄙视的眼神,当下被个半死,“谁说我不记得,我爸是被人打死的。”
“别人为什么要打你爸?”布秋见她松口,再次急忙问道。
“当然你问这个干什么吗?”话还没说完,段子晴便反应了过来,急忙改口,浑身警惕的看着布秋,好似生怕她会知道些什么。要知道,她爸死的并不光彩,当年段大牛对外说,她爸是倒霉被人打死的,可她却知道,他爸是因为偷了东西,被人抓住打死的。这个真相她一直没敢说出来,就是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所以才瞒到了至今。
“你不是说,是因为你爸死后你才会过的如此凄惨吗?所以我想着,要是你爸没死,那你不就不用这么幸苦了吗?”布秋见她显然对她已经戒备了起来,神色还是平静无波,淡淡开口道。
说的好有道理啊!要是爸没死,她不会过的这么幸苦,也不用一直巴结大伯,咦!不对不对,爸是小偷,我才不没有一个小偷父亲。甩掉被迁移的思绪,段子晴很快又装起了柔弱,“我听大伯说你家条件也不好,还饿死过人,看来你也和我一样命苦,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还吃不饱饭,而现在我们又都是靠着我大伯养活,我觉得我们注定是要成为好姐妹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