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叶思危的想法，魏殷做了个“嘘”的动作：“客户协议，以前的事情我无法透露太多，但是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不对吗？”

叶思危仔细想了想后，特别认真地反驳了一句：“不对，没有过去，哪里有现在和未来？”

魏殷这下有些明白为什么晏楚会说那句他怕的是叶思危知道真相，因为叶思危对过去比他们想象中要执着。

“你有没有想过，不去管什么过去，就现在这样过下去就好？”

“想过。”

“那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叶思危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身边的晏楚一眼，目光温柔了许多：“因为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

“是，凭什么我一个人能忘记过去无忧无虑的活下去，把所有的一切交给别人来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抛弃了他们一样，那样不公平。”

“可他们并没有怨言。”

叶思危抬起头来直视着魏殷的眼睛：“难道我要把别人的关心和体谅当做理所当然？不，我心里过不了这一关。我不是个太聪明的人，我只知道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放下的，即使负重前行非常困难，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决不能丢弃。”

魏殷深深地看了叶思危一眼：“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你了。”

“嗯？”叶思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你有自己的坚持很好，但是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

“有自己的坚持固然好，但也要多听听身边人的声音。”

叶思危都还没能理解魏殷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就感觉到身边的晏楚忽然动了一下。

叶思危偏过头看去，就见晏楚已经睁开了眼睛，然后直身坐了起来：“等很久了？”

“没有，你睡好了？”

“嗯，回家吧。”

“好。”

一边的魏殷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互动，却发现竟是完全插不进去话，从晏楚那句“等很久了”出口时，他就感觉到了，晏楚不问叶思危为什么不叫他，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叶思危的想法，他们了解彼此，也有他们两个人有自己的一套相处方式。

也许他们之间都没有意识到，到了现在，旁人的力量也许无法再影响到他们，而真正能影响到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但那种影响会比什么都致命。

……

叶思危见晏楚似乎还是有些疲惫，想了想后主动开口道：“要不然我来开车吧。”

“嗯。”晏楚闻言也不坚持，坐到了副驾驶上。

“怎么感觉你很累的样子？”叶思危有点担心。

晏楚伸手揉了一把叶思危的头发道：“没有，只是刚刚睡了一觉，现在还没完全醒。”

“做噩梦了？”

“算是吧，只是醒了就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梦了。”大概是因为六年前在最狼狈的时候来过这里，所以今天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梦到些那个时候才会做的梦。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来开车，送你回晏家老宅吗？”

“去公寓吧。”

“好。”叶思危坐上了驾驶座，设定好路线以后小心翼翼地将车开了出去。

“小可爱，今天是你开车呀。”1028这个人工智能欢欢喜喜地蹦了出来，怒刷存在感。

“嗯。”

“咦？”1028忽然疑惑了一下。

“怎么了？”

“检测到主人的情绪波动异常，似乎在生气，小可爱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啊。”叶思危闻言都不由得分心看了一眼身边的晏楚。

结果就听到晏楚冷冷道：“你再叫一个小可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