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扒着头发,睡的有些打结了,忽然想起上一次在办公室里蹲在他的身边,他给她顺头发的情景。
“给姜磊打电话还不是传达你的话么,不如我直接给你打电话。”她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浪费口舌,你……你在哪儿?”
花尽也不知道说话时中间停顿了会儿,大概是觉得和他之间,有哪儿不一样了吧。
“在工作。”
“哦。”
“难受么?”男人的声音雌性而泛着温柔。
“还好。”
“不能喝酒以后别喝了。”
“嗯。”
这个嗯仿佛很听话一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在呼应。
一会儿,“我问一下,我先前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楼西洲没有回答,分明的脸颊没有半点情绪,自动忽略了花尽这句话,“到酒店来,既然不给姜磊打电话,那就自己打车来。”
挂了。
花尽拿下手机,对着手机看了看,又独自坐了十几分钟,这才起身下楼。
此时一点,到摩尔大楼时已经是两点,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
进去。
她去电梯准备去他办公室,张子圣过来,“花小姐。”
“嗯。”
“总裁说让您在大厅里等一会儿,他马上过来。”
花尽嗯了一声,在张子圣的带领下去了大厅的角落。一扭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大喷泉,冬天,寒风瑟瑟,正午时间,气温回暖,有小孩儿在打闹。
她忽然想到了被送给司御的那个孩子。
两分钟后。
服务员送了菜上来,有她爱吃的大虾。
她喝着饮料,等着楼西洲过来。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花尽戴着手套剥好了全部的虾,楼西洲下来时,她正在把剥好的虾往他那一边的餐盘里放。
做好了又坐回去,擦擦手指,一抬头,他就在两米之外,着雪白色的衬衫,戴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宽肩窄臀。有淡淡的阳光投过来,慵懒的搭在他一半的身躯,形成了半清半谙的灼灼与高贵。
他在人群里,万丈光芒。
花尽托着鳃看着他,唇边有一丝浅笑,“忙完了?过来吃饭。”
楼西洲坐过去,他看了眼面前的虾,眸光深了深,抬头,“没记错的话,这是花小姐第一次亲手为我做的一件看起来挺漂亮的事情。”
毕竟做饭不会,洗衣不会,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那你,吃吗?”
“我不吃海鲜。”
“…………”
两秒后,花尽脸上的笑一下子就绽放,眼神有几分婉转,“抱歉。”
楼西洲侧头,碎发从额头漫不经心的往下滑,“先吃饭,吃完饭再谈。”末了又补充,“这句话最近我是对你说的最多的,你若是不吃,那就是………不太像话。”
花尽红唇抿了抿,“我吃。”
她低头吃了两口面,那盘虾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看到了盘子的边缘,他修长白净的手指。
抬眸时,他已经缩回手指,“吃吧。”
花尽的嘴里还包着面条,咀嚼停顿了下,腮帮子被鳃的鼓鼓的,撑着皮肤饱满没有一点瑕疵。
男人看着她,没有眨眼。
花尽吞了面,说了声谢谢,又低头吃饭。一盘面差不多都吃完,那虾没有动一筷子,其他的菜也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