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打大丫了,你就饶了我吧……”
周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见岳母已经豁出去撕破了脸,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滚着,很没出息的嚷嚷着。
替软弱的闺女出头,大闹周家,翠婶子是一点都不会后悔。
她见周福被自己打服帖,这才气呼呼的把手里的扫把朝周婆子掷了过去,“姓周的,你俩给老娘听好咯,今儿我要替我大丫做主,给你们这一窝子的畜生和离!”
和离?
这事若在一前,别是和离,就是休妻,他们母子也想过不下一次,可如今知道刘大丫的爹死撩了好大一笔银钱,他们母子咋地也不会应下这事。
到底周婆子是个奸诈的,想到幺儿是个不会挣银子的主,咋着也不能放大丫离开。
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一圈,从地上爬起来,舔着脸冲余怒未消的翠婶子尴尬的笑笑,“亲家母,好好的这气话做啥,俩孩子过的好好的,还有几个的,咋就能让他们和离呢?”
眼看要到手的银钱就要化为泡影,周福怎能让快煮熟的鸭子给飞掉,瑟瑟着神情也朝他岳母挪过来,“就是啊娘,你就算看不上婿,还有大丫她们娘几个呢,咋就出和离的话呢。”
“啊呸!”
“这会知道留下我们大丫过日子了方才是哪个老畜生要把大花和二花给卖掉的?周畜生,你真当你们老周家是金銮殿啊,好的让人舍不得离开!”
早些把自家闺女当个草,如今这家子无耻到极点的人心里惦记自家男饶抚恤银子,听到提和离,立即就变了脸色。
心里厌恶的不行的翠婶子,听到刘子杰和刘耐他们仨已经进了院子,腰身挺直,恶狠狠的冲周老婆子的脸吐了口浓痰,鄙夷的讥讽着。
进了院子,看了大丫的惨象,再看看周家母子已经被翠嫂子打的惨不忍睹,刘耐黑着脸冷冷的着,“翠嫂子,甭和这畜生娘俩废话,先把大丫和几个娃娃都带回去,待会再让我元青哥过来和他们周家的族长理论,不答应和离可不是他们娘俩的算的!”
翠婶子这会也想起地上还不知死活的闺女,也不理会周家母子,抬脚朝地上的闺女走了过去。
见全身都是血的闺女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她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着朝下掉,俩手硬是没敢去触摸自己的闺女。
刘子杰和筱白荷过来把已经瘫软不会话的刘大丫从地上搀扶起来。
眼睁睁的瞧着刘子杰抱起刘大丫,周福想到银钱不翼而飞,急了眼,忙踉跄着过去要拦。
被瞪大眼的刘子杰一脚踹翻在地,“你个畜生,再敢阻拦,就打断你的俩狗腿!”
筱白荷伸手去牵从地上爬起来的俩丫头,周婆子见拦不到刘大丫,无计可施的她只好冲俩不待见的孙女扑了过去,“二花,三花,你们不能跟他们走!”
刘耐一手把周婆子扒拉开,眼里的厌恶掩饰不住,“你个不识相的刁老婆子,几个丫头在你家过的是猪狗都不如的日子,你还有脸来拦?”
已然翻了脸,制不住儿媳,俩丫头在手里也能卖掉换银钱,满脸被扫把划破的血痕都淌着血的周婆子,气咻咻的指着刘耐,“姓刘的,她们是我周家的丫头,凭啥让你们给带走?即使死也要死在我们周家!”
看到这面目可憎的老婆子,刘耐冷笑不已,“你狠话对我没用,哪凉快待哪里去,这是大丫生的孩子,也有我们老刘家一半的血脉,去留自然我们了算,你个老婆子不服,就去衙门告官!”
松开了牵着俩孩子的手,筱白荷掀开其中一个丫头的衣裳,看到那淤青紫红的斑驳伤痕,她也冷着脸补上了一句,“老婆子,即使这俩娃娃是个丫头,也不能遭受你们的虐待,真到了衙门,县太爷的眼睛可不瞎,看看这俩瘦的皮包骨的孩子,哪个下的狠手,哪个就要蹲大牢!”
“死丫头的伤不是我打的,别想把我关衙门大牢里!”
因自己这几个不讨喜的孙女进了衙门大牢,那可划不来。周婆子的眼神躲闪着,为自己辩驳。
原还想着周家的人有多凶狠,看到那俩母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牵着二花的筱白荷感觉这丫头走路双脚都有些打飘,她怜惜的叹口气,幽幽的着,“大丫姐若是性子能强硬一分,也会被打成这模样,瞧瞧这俩可怜的孩子都快被折磨的成了傻子。“
把外孙女抱在怀里,翠婶子长叹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着,“可不是嘛,我早叮嘱过,不要缩着脑袋不言语,她就是不听劝,每次被那畜生打了,连口气都不敢出,若不是我那大外孙女过来,我们连信都不知道啊。”
瞅瞅俩孩子都瘦的皮包骨,和自己才穿过来时见到的二妹和妹多么想象,庆幸自家二妹还有些血性,不是一味的软弱。
女子当自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还指望别人去敬着你呢。
筱白荷接着朝下,“对与这样的渣人早就该以牙还牙,打他个满地找牙,看他还敢这么猖狂!一直软弱不但弄的遍体鳞伤,还让几个孩子也跟着遭嘴,大丫姐可真是活的窝囊。”
对于筱白荷的话,翠婶子也极为认同,把外孙女楼的更紧了些,一张脸满是苦楚,“嗯,东家的都对,这个大丫就是忒傻,那个该死的老周家就没一个好货,因她娘几个挨打受磋磨,我可没少在背后道大丫,可她的脑子就是一根筋,我总是日夜担忧,生怕有一日大丫和几个娃娃被那窝畜生给祸害掉,哪成想,这日就来的这么快啊。”
“翠嫂子,以前大强哥在的时候,你就不该拦着他们爷几个,早去周家把那子痛揍一顿,大丫至于活的这么难啊?”
想到翠婶子的妇人之仁,刘耐也是气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