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沈约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癫狂,那样子把宁月娥吓得不轻。
她还不曾见过沈约如此疯癫的模样。
怎么,失去一个唐婉儿,他就失心疯了不成?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沈约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之大,让她当即就喘不过气来。
她在沈约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这一刻,沈约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沈玉潇到相府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白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屋顶,差点没有站稳。
“魏子白这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了。”他抱怨了一句,转眼看到不远处的场景,眉心一皱,“这是什么情况?”
“沈约不过是一时气愤才会对她动手罢了,不会真的杀了她。”沈玉潇并没有半点开心,只觉得格外讽刺。
将人送走时,不曾派人保护她。
听到死讯事,不曾让人去查证。
这么长时间,从未有半句关心。
一直到想要利用她了,才让人去查看她的情况。
“杀了她,可没有办法和长平侯府交代。再说,他手上可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人是宁氏杀的。宁氏死在他手上,他转头就会被李明德扔到大理寺去。”
李明德正愁着找不到法子对付沈约,他可不会蠢到自己送上门去。
二人正说着,沈约已经松了手。
宁月娥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不停地颤抖。
看到沈约走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了几步。
沈约差点就杀了她,她心里哪里能不怕?
“你可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的?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将唐婉儿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养大她的女儿,对她无微不至,为的就是从她那里得到雍亲王的宝库在什么位置。
尽管她一直都不肯透露,但只要她活着,迟早有一日,他会想到办法从她嘴里撬出消息来。
可她死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面对他的怒火,宁月娥除了害怕,还有许多疑问。
为何死了一个唐婉儿,就毁了他的一切?
“她……到底是什么人?”宁月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沈约蹲下身,附在她耳边,声音冰冷得宛如炼狱里的修罗:“她是雍亲王的女儿。只有她才知道雍亲王的宝库在什么地方。
我费了那么多心机才拿到了钥匙,只要她肯告诉我宝库在哪里,雍亲王留下的所有财富,就都是我的了。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纵然手上有钥匙又如何?
找不到宝库,钥匙在他手上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他曾设想的一切,全都成为了泡影。
“你……你为何不和我说清楚?”宁月娥呆愣了许久才缓过来。
原来她嫉妒了唐婉儿这么多年,根本就是嫉妒错了!
沈约对她的温柔呵护,无微不至,并不是因为有多爱她,只是为了从她那里得到雍亲王宝库的下落。
宁月娥从不知道沈约竟有这样的野心,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不知道他距离这个目标曾经这么近
只要能得到雍亲王了留下的宝藏,坐上那个位置,必定是十拿九稳。
可她杀了唐婉儿,就再没有人知道宝库在什么地方了。
“和你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清楚?我娶你,容忍你,不过因为你是长平侯府的郡主,你当真以为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宁月娥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要不是长平侯府还有利用价值,宁月娥早就被他丢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从不曾爱过我?”
她自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长平侯府会有今天,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和我说了长平侯府里那么多秘密,我怎么有能力让他们自相残杀,支离破碎,由我来坐收渔利呢?”
宁月娥瞪大了眼睛,她一直都不明白,长平侯府的人为何会斗得不可开交。
原来是沈约在背后捣鬼!
他从前问她长平侯府的情况,并非是关心她在府中的生活,而是想从她这里套话。
长平侯府,竟是毁在她手上!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就算没有雍亲王的宝藏,若是能让长平侯府……”
“你休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月娥就冷冷吐出了三个字。
沈约捏着她的下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你若是肯帮我,我还能留着他们的命。若是你不肯帮我,我就只能用更简单的办法了。就如当初我对付林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