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连为夫都不认识了?”这略带撒娇的语气,听得沈玉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不是白玉还能是谁?
可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魏子白?
“娘子心中一定有许多疑问,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一说?”
沈玉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白玉带到了一旁的客栈里。
客栈的掌柜见两个大男人只要一间房,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沈玉潇只得解释一句“只是为了省钱,你不要多想。”
话音才落,她就被拽着手腕带到了房间里。
她以为房门关上之后,她能看到白玉的庐山真面目。
可他的脸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和之前一样,是魏子白的样子。
“此事说来话也不长,就是为夫为了能早点回来见你,急于处理了洛灵儿这个麻烦,反倒被她偷袭,暂时失去了修为。
我知道镯子消失之后你肯定会担心我,所以就用最后一点灵力赶回这里,想让你安心。谁知道路过大理寺的时候,一股怨气袭来……”
白玉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为何会这样?”沈玉潇听得云里雾里。
“简单地说就是,魏子白被魏府送来的饭菜毒死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心生怨气。好巧不巧的,我正好从那怨气上经过,竟被他拉扯到了他的身体里。
以我现在的灵力,暂时无法冲破他的怨气。不过我若是能找出陷害他的人,就能让他的怨气平息下来,也就能从这身体里离开了。”
“那若是一直找不到真凶呢?你会不会有事?”
魏子白已经被毒死了,他这身子怕是无法在人间留存太长的时间。
沈玉潇担心白玉被困在里面会出问题。
“娘子这是在担心我?有娘子的担心,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无所谓了。”白玉笑得分外灿烂。
难得沈玉潇会关心他。
“你不要贫了,说实话!”沈玉潇看到他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没有能从他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她还是不太安心。
白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这身子应该能留存七七四十九日。若是在那之前我还没有能找出真凶……”
他故意在这里顿了一下,沈玉潇的心都到了嗓子眼,“你倒是说啊!”
“若是那时候我还没有能找到真凶,也该恢复灵力了。所以我不会有任何问题。”
尽管心中恼怒,但好歹确定了他会平安无事,沈玉潇的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
“这个魏子白真是够奇怪的,不找给他饭菜里下毒的人报仇,非得找出陷害他的人。”白玉嘟囔了一句。
沈玉潇却能理解魏子白的心情,“若是没人陷害他,他也不会被扔进大牢,下毒的人也不会找到机会。
他要是当真死在了牢里,只会被当作畏罪自杀处理。没有人会去追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他要找罪魁祸首。”
“他身边没有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全都是为了她娘留下的嫁妆,才会对他虚情假意。所以他的怨气才会这么重。”
白玉是打心眼里可怜魏子白,他一直到死前才明白这一点,却已经没有办法为自己报仇了。
“难道说这么多年了,文氏的嫁妆他们还不曾拿到?”
沈玉潇见识过魏贤的狡猾,不过就是嫁妆而已,他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能拿到手吧?
“文氏死后,魏贤想要夺走她的嫁妆,却发现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将所有的铺子和庄子都归入到了魏子白名下。
两箱首饰以及二十万两银子,也被她转移到了庄子里,她留下字据,声明她所有的财产,只有魏子白能动。”
白玉在魏子白的记忆里看透了他身边那些人的虚伪。
全都是些只会虚与委蛇之人。
脸上带笑,心里藏刀。
“文氏对魏贤一片痴心。但凡魏贤对她稍微好一点,她也不可能会郁郁而终,更不会将自己的嫁妆全都留给魏子白。”
沈玉潇想到从前的自己,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她也曾如文氏一般一往情深,却是在那杯毒酒被送到她手上时候才明白,她的所有深情不过是一个笑话。
“若是文氏能醒悟过来,明白这一切有多不值得,带着嫁妆和魏子白离开魏府,魏子白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白玉觉得文氏做得并不够。
她到了最后仍旧爱着魏贤,如果她能放下那份爱,说不定她在魏贤心中还能留下一点地位。
“你在魏府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而今你灵力尽失,要多加提防才是。”沈玉潇知道魏府的人为了嫁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