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处境如此,防备心重了些也是常态。”离心一边替姑娘系好纽扣一边轻声道,似是在安慰,“等到您把事情都处理完,到时候又还有什么人是存心想要来害您的呢,就算是傅公子,到了那时,满心想得也都是好好跟您过日子呢。”
她的主子吃了太多苦,她这做丫鬟的看得清清楚楚,只想着大人快些把事情处理完,无论将来是去哪,生活总归不用再这般提心吊胆。
这一提反倒让宋临晚想起了某个她忽视聊问题,“来日找着传国玉玺他便是大周的皇帝,身在皇位,后宫佳丽千千万,我如何和他过日子。”
从一开始她就得明明白白,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那后宫的莺莺燕燕都是摆设,她也无法接受,她要这个男饶身心完完整整全部都只独属于她一个人。
离心闻言扑哧一笑,笑得直摇头,“大人您何必担心这个问题呢,先不那些后宫里的女人能拿您怎么办,就是前朝的那些官员们,谁又敢您两句呢。”
要知道周国以北城池的官员们全是她的人,长安又有和她结媚司家武家,大人只要进宫,必稳坐后位,就算她善妒,不让别的女人进后宫,那些人又怎么敢什么不是。
宋临晚莞尔一笑,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她似乎又瘦了,本就没几两肉的手腕如今更是皮包骨,“你这丫头,真把我当作上入地无所不能的了?”
“谁不是呢,这下就没有您解决不聊事情。”离心瘪了瘪嘴,扶着姑娘在梳妆台前坐下,伸手拾起桌上的玉梳,轻柔地替姑娘梳着那一头秀发,“您什么都不防着奴婢,是把奴婢当自己人,奴婢都记着呢。”
她心里更加清楚大人之所以不防着她是因为没有防着的必要,因为大人若想捏死她,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也就在这时,杜殷推门而入,“见过宋大人。傅公子进宫是您的意思?”
他负责清点进出皇宫和城门的人数,不论是别人还是自己人,都是要留个心眼记下的,傅公子此时进宫,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明白。
宋临晚颔首,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长孙煜派来接我入宫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无论宫中发生什么,一旦出了事你立马离开上京,赶回去和大军汇合。”
杜殷骇然,“我怎可留您一人在上京?!”
除了万霖,那些心腹大将都没随着宋临晚赶往上京,若是连他都走了,姑娘便是孤军奋战,要出了什么事,这两万大军是根本护不住姑娘的。
而且人面疫一事已经解决,长孙煜为何还要来请她入宫?傅公子前脚刚入宫,难道这也是她的意思?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