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窗外繁华的街道,她冷漠地开口,“圣龙体欠安,太子又在这个关头重伤不愈,大祸当头啊。”
宋云扬直摇头,“可不是,周国常年被外敌盯着,若是...唉,真是大逆不道之言。”他自拍嘴巴,有些想法是想都不该想的。
圣是子,怎可议论他的生死。
宋临晚将帘子放下,懒懒地倚着车壁,“父亲,我与傅兄的婚事该提前了,你去与祖母谈一下,就寻晾人,下月成婚不吉利。”
圣龙体欠安,对她来未免不是个好消息。
许多事情就得加快脚步了,她如今根基未稳,若是圣此时不慎驾崩,五皇子那个草包登位朝纲定会大乱,到时哪怕她手握重兵,罪名也是一个谋反。
虽倒不会被治满门不得翻身,但到底这般倒行逆施之事会遭世人辱骂。
趁着圣还在,需尽快稳住根基,五皇子必须死在圣前头。
宋云扬一怔,“为何?”
她沉着脸,冷声道:“父亲莫要再多问,下周,最迟下周我便要与傅文景完婚。”
宋云扬做了半辈子的将军,尽忠尽职,那份忠心可不是她三言两语便能彻底动的,她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他定会反对,到时候也许会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宋云扬眼里的光暗下去,叹息道:“嗯。”
马车在宋府门前停下,宋临晚先下了马车径自回了楚香苑。
宋云扬则是慢慢朝着朝阳院走,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他这个女儿了,就连她在算计些什么他都猜不透半分。
为何婚事要突然提日程,要知道她大婚一过,他便要回边关了,又不知要有多久才能见。
朝阳院内。
老夫人头发早已全部花白,看东西也有些模糊,宋云扬走到她跟前,她才发现他来了。
“母亲。”宋云扬眼眶微微湿润,老夫人才是真的老了,已到耄耋之年,他却无能在她膝下侍奉,让她安享晚年。
老夫人慈蔼了许多,笑意盈盈,“你这个不孝子,今日想起来看老身了?”
“儿子日日都来,只是母亲起来时儿子已经去早朝了,儿子下了早朝回来母亲却又去午睡了。”宋云扬泪眼婆娑,执起老夫饶手,她的手纹路明显,粗糙得不校
老夫人笑着打他,手还未落到他身,就已经开始咳嗽,“你能回来就不错了,一走就是四年,也不想想你娘我还有几个四年。”
宋云扬在心底叹息,手在老夫人背后替她轻轻拍着。
见她好了些,才开始正事,“惜惜与傅文景的婚事恐怕要提前了,我去找晾人重新算了一下这姻缘,是下月成婚不吉利,最好是在这一周内完婚。”
老夫人听过深深叹息,“惜惜那丫头,那时候什么,定每日都来给我请安,结果呢,这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宋云扬抹着眼泪,笑道:“丫头长大了,也有自个的事要做,她这入了官,岂不是给我们宋家脸添光,古往今来有哪家女子像惜惜这般,能文能武,丝毫不逊色于男丁。”
是啊,古往今来有哪家女子似宋临晚那般,不去插花逗鸟不管内宅之事,反倒跑去战场大杀四方,在官场下得一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