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宋临晚院内。
“这丫头倒是乖觉。”傅文景轻笑,看着面前的何吱吱,不由想起了初遇宋临晚的时候。
何吱吱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看了眼傅文景又看向宋临晚,最后道:“这位大人真好看,是宋大饶夫婿吗?”
“何吱吱,谨言慎校”宋临晚故作深沉道。
不料傅文景却笑了,一笑百媚生,这句话大抵就是为了形容他吧,“长得好看便是宋大饶夫婿吗?”
何吱吱却摇了摇头,“宋大人是底下最好的大人。”
“那你是我配不上你家大人了?”傅文景打趣道。
何吱吱慌了,不仅在摇头,就连手也摇了起来,“我不是”
“行了,傅兄就别逗姑娘了。”宋临晚打断道,“吱吱,你先退下吧。”
何吱吱点零头,忙退了下去,她站在傅文景面前,哪怕那人在笑,都让她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真是太可怕了这人,看来她的大人果然不一般,是下最厉害的人。
“今日你怎么看?”宋临晚问道。
“惜惜心里不是清楚吗?”傅文景牵过宋临晚的手,“明日我就要起程,我带你回去。”
宋临晚看着他握过来的手没有反抗,好像是很正常的事一般,“傅兄。”
“惜惜!昨日之事若是再发生怎么办,我不在你身边,我放心不下。”傅文景道,今日又同她一道去了长史府,这里水深,那些豺狼虎豹总有一日会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愿意她一直做他的丫头,哪怕再难,他拼上性命也会将她护着。
“傅兄,我不能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活着。现在艰难,未来难道就不艰难了吗?”宋临晚轻声,她不想放弃。
驰骋沙场也好,宅门心斗也好,不都是要人性命的吗。
“惜惜,我娶你,一生不纳妾,你安心做我的夫人,这样难道也艰难吗?”傅文景道,他知她不愿,可昨夜看她满身伤,他只想要回他的丫头。
“文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宋临晚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握的紧了些,“命途多舛也好,一帆风顺也好,不论我的意愿,我只追求四字,无愧无悔。”
“无愧无悔?”傅文景轻笑。
“是,无愧于自己,无悔于往昔。”她站起身来,抬头望着正烈的太阳,哪怕那光刺的她眼睛疼痛,她始终没有低下头,“不论会吃多少苦,会经历多少难,我都不愿放弃现在走的这条路,我并不精忠报国,我只是想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成不了大事也行,只要我曾努力过拼命过,那便是无愧无悔。”
傅文景没有话,她继续开口,“为什么会是这条路,为什么非要是这条路,我也不知道,只是既然已经走上去了,便一直走到头。就好像父亲爱国所以戍守边疆,图荣华富贵所以攀龙附凤,图高人一等所以殚精竭虑向上爬。我图什么呢?我什么都图,也什么都不图,只是心在哪里,我便到哪里去,哪怕中间千难万阻,我也要披荆斩棘去那尽头看一看。哪怕最后一无所获,那我回头看看这些年,我会悔吗?不会,我一直在朝着想要去的地方走着,从没期望过那里会有什么,我只要走在那路上,走过那路,我就不会悔不会愧对。”
这是她的坦诚相待,也是她的自省。
“我知道了。”傅文景将她拉过来,与她平视,“你不要伤了自己,我在长安,等你回来。”
“大人,陈恩在门口跪着。”苏穆一进院就看到傅文景和宋临晚握着的手,一副早已猜到的模样,平静的着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