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启见他突然不语,也知道他为难,“你是江珏的表哥,是她的家人,你又处事公私分明,朕这也是给你机会!”
“但是,后宫之事臣不便多掺和。”
“以后,她就不是后宫之人了。朕一直囚着她,对她不公平。”
赫连启望着庄凌宽,话说完,察觉赵迎楠忽然安静得有些不像话,不禁低头看她,捕捉到她若有所思的神色。
“赵宝林也回吧!”他道。
赵迎楠一时没应,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就是赵宝林。
“皇上,让臣妾留下来陪您吧!”
“今儿是十五,朕得去皇后那边。”
“今儿是十五吗?”赵迎楠尴尬地忙站起身来,“皇上去吧,臣妾告退!”
“嗯!”
拓跋玹在宫廊下,见庄凌宽安然无恙地出来,安慰地看着他迎上前,“皇舅父不会冤枉庄卿,庄卿尽管放心做事便是。”
“刚才,多谢七殿下!”庄凌宽朝他行了礼,没敢耽搁,特意带了四五个宫卫,一并赶往冷宫那边。
赵迎楠没有下台阶,突然心口一阵刺痛,就歪在了宫廊下。
两个护卫忙上前,“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娘娘晕倒了。”
拓跋玹阴沉地转身,就自台阶上缓步朝下走,垂在袍袖下的手,不着痕迹地弹了弹。
赫连启自御书房内愠怒出来,俯视着横躺在地上的女子,眼神也变得沉冷,“刚对她说了今儿是十五,便又用这种苦肉计的伎俩邀宠,这母子俩可真是一个德性!”
气怒说完,见众宫人围拢周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顿时又大怒,“愣什么?送她去太子府,待她醒了告诉她,朕不想再见到她!”
“是!”
妙音素来不喜欢太清闲。
人清闲了,容易胡思乱想。
尤其,她眼下的境况,越寻思越像是弃妇。
因此,她便想到了与阿史那颐离做生意的事。
在古代做生意,是一件颇为复杂的事,重点是与人打交道,赖在家里,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的。
于是,一早,天不亮她便带着江贤和李应,另带了五十位做事利落的骑兵,一起出去考察“市场”,做市场调研。
不料,满大街竟然都在议论兰妃被降为宝林,和太子利用李正中意图除掉她苏妙音的事。
兰妃如何与皇后争宠,如何在宁河王府门前闹事,如何惹了皇帝厌烦,描述之详尽,仿佛每个人都亲眼看过。
妙音只觉得这些消息是刻意有人散播,兰妃这名声是毁了,太子的民心也因此失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皇宫里那些妃嫔和想争取皇位的皇子们。
“李应!”
李应忙策马自她身后跟上来,“主子您吩咐!”
“去查一下是谁散播兰妃被废的事,还有传令大家找北疆客商了解路途和北疆境内的米粮情况,详细记录清楚,回头我要细看。”
“遵命。”李应忙带着两队人在集市上散开来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