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之后,右边的那头牛直接朝着左边孱弱地牛以角相抗。
元清晚撇嘴耸肩道:“你看,遭了吧,这右边的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你一味地看好它,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啊。”
夙北陌却风轻云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莫慌。”
“我自然不慌,你的银两又不是我的。”元清晚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依旧干着急。
她似乎听到了夙北陌低声说道:“既然你不慌,那那些银两便没用了,输便输罢。”
声音虽小,且很快消散在空中,但是元清晚还是听到了。
“你有法子让左边的那头赢不成?”元清晚激动地问。
“自然有。”夙北陌叹了口气,“只是本王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有那个必要。”元清晚死死地抓住了夙北陌的胳膊,她在不知不觉之中便会多为夙北陌着想一些,大抵这便是知己给她的动力罢。
“既然你说有,那本王便为了阿晚你,赢了这一遭。”
夙北陌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通过露出的半张脸依稀可以看得出薄唇勾勒出的弧度。
在这人群之中,唯有夙北陌一人最为显眼出众,他面上的鬼面具非但不曾让他变得丑陋,反倒是给他增加了几分神秘。
向来,让人看不透的往往是最吸引人的。
元清晚与夙北陌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但在此刻没了间隙。
元清晚像是被什么勾去了心神儿一般,她一点点儿的朝着夙北陌挪动着脚步,心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夙北陌似乎有所察觉,眸光倏地朝着元清晚看过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夙北陌扣住了元清晚的手腕,将她拉过去:“元公子对本王感兴趣?”
元清晚反应得快,她当即将手收了回去,有些脸红:“对你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你脸上的面具有兴趣罢了。”
“既然如此,回头元公子大可以找本王要一张,这面具不适合你,到时候送你一个可爱的。”
他是间接夸奖她可爱?
元清晚只觉得是她自己多想了,摇了摇脑袋,随后又一笑:“好,既然如此,我将你这话记在心里了。”
没过多久,左边的斗牛似乎已经没了甚么力气,每用角与对面的相撞一下,都会发出沉重的呼吸之声,显得无精打采。
元清晚十分地担心,却见夙北陌的腿动了动,他的长靴将脚下的一块石头踢向了右边的斗牛。
所谓马失前蹄,牛虽然重了许多,但这石子快到让元清晚看不清,直接朝着牛的前蹄而去。牛也同样会失前蹄。
牛手力而倒地,随后夙北陌不算完,便又将一颗石子儿朝着牛踢过去,此番牛再无起身之力。
元清晚惊诧地望着夙北陌,良久方才说出完整之话:“你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怎的能这般厉害?”
这番话对于夙北陌来说,无疑是极其受用的,他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
场上又一阵喧哗,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分明右边牛更厉害,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够取得胜利。
只是在这关键时刻,如何会后者居上呢?
“怎么可能?我的牛怎么可能会输?”右牛的主人一脸焦急,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我的牛从来没有输过,今日怎么会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元清晚见此,有些于心不忍,右牛的主人确实不该输,可他又确确实实地输了,原因是因为她想赢,夙北陌不过是为了她的三言两语而让右牛完败。
“要不……”元清晚踌躇着,“过会儿给他偷偷……”
“不必。”夙北陌说道,声音平淡,听不出悲喜:“他原本便不该有这般能力,那牛有问题。”
元清晚先是惊诧地盯着夙北陌看了一眼,随后了然笑了起来。
她就说,夙北陌没有那样傻,会选择一个赢得几率极其小的下赌注。
更不可能会是一个为了一己之私去做损人利己之事。
“此人乃亡命之徒,手上沾染了一家三口的鲜血,又给斗牛喂了一些药,吃过那些药之后,确然是能够赢,但也只能撑得一年。一年之后,这牛必死无疑。”
元清晚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夙北陌身为堂堂王爷,竟然会去在意民坊之间的琐事。更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人士。
太帅了。元清晚在心中默道。
她未曾犯过什么花痴,但自从遇到面前的夙北陌之后,花痴似乎成了最为常见的事情。
“师兄?”元清晚清了清嗓子,二字便自然而然地唤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