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砍了多少下,才将唐小姐的头颅砍下?”林慎独问。
邵管家微微一顿,随后语气坚定地开口:“一下。”
“一下?”林慎独似笑非笑,邵管家被他的神色弄得略略紧张,但很快又点了点头,肯定:“就一下。”
林慎独同谢池春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邵管家这个身子骨,想要一下子砍掉一个普通人的脑袋,他当是切豆腐那么简单呢?除非,他和谢池春一样,天生神力。
邵管家见两人不语,心里似乎有些慌张,有些迫切地开口:“我当日在小姐的闺房里没有找到我递给她的那张字条,若是能够找到那张字条,你们就能确定,这事的确是我做的。”
谢池春笑了一声:“这还是我头一回瞧见凶手帮着官府的人找线索的。”
邵管家面色一白,但很快,他苦笑了一声:“小姐已死,我儿的仇也算是报了,如今又有两位官爷,只要将当年一事查清,还邵朗清白,于我而言,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这事,也是时候该到此结束,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希望,官府能够放过其他人,冥婚一事,我多少喊了一些人,但他们对此并不知情,还要请两位,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人一罪,我绝不否认,也希望在其他事情上,官府能够网开一面。”
林慎独笑了一声:“既不知情,我们自然不会牵连无辜,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
见他这么说,邵管家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随后疑惑道:“还有何事?官爷尽管问便是。”
“当日唐小姐身上穿的是何颜色的衣物?”林慎独问。
邵管家面色一顿,开口:“当日一心记挂在旁的事上,未曾注意到这些。”
“也是,没有注意到也不奇怪,那你总该记得,为唐小姐更换嫁衣时,她身上原本的衣物去了哪里。”林慎独一副很好说话,我理解你,转头却又抛出一个问题。
邵管家的面色苍白了一些,他很快就摇了摇头:“不大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衣裳上应该带着不少血,你就这么随意处理了?”林慎独似乎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邵管家一听,当即改口:“我……我把它烧了。我刚才太慌张了,一时之间就忘了,是烧了,这是证物,我自然不会再留着它,所以我将它一把火烧了。”
林慎独闻言,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将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之后,他喊来捕快,将邵管家下狱,既然他承认了唐小姐是他所杀,那么理当打入大牢。等人被带走后,谢池春凑到林慎独旁边,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唬人的本事不错嘛。”
“不及小姐万一。”林慎独谦虚地说。
谢池春笑了一声,随后将话头转回到正题上:“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林慎独摇头:“不清楚,原本怀疑唐信,现在又觉得唐信不大有可能,邵管家俨然不会开这个口,除非上酷刑,即便如此,他说不准也能挨过去,但他一定知道凶手,他认罪,是想保护背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