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席千欢明白,很多事情她从来都是瞒不住祁决明的,太师这个人像是能够看穿这世上的一切。
那席千欢倒是纳闷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明白这么多呢?难道是她多心了吗?那既然如此,祁决明为何早早不防备书巧呢?
不,祁决明一定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晓书巧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将书巧安排到这里呢?
她们终日朝夕相处,祁决明除非是疯了,才会这样养虎为患。
祁决明最终也还是没有多问,仅仅只是提醒一般地说了这句话,便不再问下去了。
那就好,席千欢倒是很喜欢祁决明这样的,说话做事,都是留有一定的分寸,这样的距离,让她既没有压迫感,也没有那种疏离感。
尺度,从来都是很难把握,但这却是祁决明。
祁决明说了没有几句,左右见着席千欢没事,也就走了。
太师前脚刚走,席千欢后脚便自己出了门,她要去看望一下书巧,不管是出于任何层面来说。
来到书巧的门前,席千欢想都不想,直接推门而入,她见到书巧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她的心底不禁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依旧是神情不动,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就好像她从来都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书巧!”席千欢坐在了床旁,一脸惊慌地看着书巧,问道:“你可还好?”
书巧睁开了双眼,她此时的虚弱不是装出来的,是实打实的,毕竟那道伤也是真的。
戏,当然是要做足了,这样才能骗得过别人。
就如同席千欢的苦肉计一般。
单单从这一点来说,那她们主仆二人还真是想象,要是再从师傅的角度来说,她们两个,不愧都是师傅的人。
只是不同的是,各为其主罢了。
“夫人……您……您怎么来了?”书巧说着,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门口,确认了并没有其他人一同前来,那她就放心了。
这其他人,自然指的不是旁人,而是祁决明了。
席千欢说道:“我担心你啊,你的伤……”说着,她掀开了被子,看到书巧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那她就暂时放心了。
那是自然,祁决明既然都已经安排了人来给书巧送药,那么自然也不会忘记给她包扎了。
“夫人宽心,书巧没事。”书巧的语气很是低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如果席千欢不是知道了那件事的话,那么她现在完全就已经被书巧给迷惑了,偏偏不巧的是,她知道。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配合着书巧继续演戏,就好像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席千欢说道:“太师回来了,我们不会有事了,太师也派人去追那四个刺客了,等到抓他们回来,一切都会有答案了,不过……”她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那刺客最后是怎么走的?为何能够全身而退呢?既然刺客有时间逃走,为何不杀了我们?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书巧沉默了一下,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明显是在盘算着什么,但是不管她是再盘算着什么,她也是算不过祁决明和席千欢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