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做晚上生意,但白天也不是就闭门谢客。
古人说流连花丛,一流连好几日也是有的,为了照顾这些客人的饮食起居,白天青楼也不能整个楼都睡觉。
但毕竟不像晚上一样热闹,也没有姑娘在门外迎客,只是开了门罢了。
江月白打听过了,那青楼名叫春意楼,规模不算大,那姑娘名字叫丽婉,也不算春意楼的头牌。
胡霁色跟在江月白身后进了门,只觉得里头香味浓得呛人,就连空气之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粉尘感。
里头的装潢也尽是花团锦簇,充斥着一种俗气而又迎合大众口味的艳丽感。
见有人上了门,一个身材瘦小的龟公迎上来,满脸堆笑:“哟,原来是一位小公子啊,来青楼长见识,咋还带着丫鬟呢?”
胡霁色:“……”
江月白憋着笑,道:“我们找丽婉。”
龟公知道丽婉最近生意不错,上门都是读书人。
见他们年轻,便以为他们都是丽婉骗来的大头,他便调侃道:“要不给你们开个间候着?多带你个姑娘来让你们掌掌眼?”
江月白看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跟你们沈老板喝茶的时候,听他提起丽婉姑娘,这趟是特地为她来的。”
龟公愣了愣:“哪个沈老板?”
江月白笑了笑,道:“这浔阳城,喜欢喝茶的还有哪个沈老板?”
龟公终于不敢再多话了,连忙亲自请他们去了一个香喷喷的小卡间,说是马上请姑娘过来。
当然,那是因为丽婉房里有客,而且他们也表明了不是过夜,只是请姑娘清谈。
听说最近姑娘的身价涨了些,清谈的茶水套餐要一两银子,限时半个时辰。
等龟公出去了,胡霁色小声道:“刚才那龟公啰啰嗦嗦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拿出一大块银子塞他的嘴,让他少废话,赶紧叫人出来。”
江月白眉毛一拧:“你这都是哪儿听说的?”
胡霁色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以为……”
江月白道:“若有下次,我绝不多事,就让你拿银子塞他的嘴。”
胡霁色顿时花容失色,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用花钱挺好的!”
正说着话,外头龟公高声道:“丽婉姑娘到!”
胡霁色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纤弱,香肩半露的姑娘摇曳生姿地进了门。
“奴家丽婉,见过公子。”
她行礼是全程面对江月白的,连看都没有看胡霁色一眼。
很显然,也是一眼看穿胡霁色是女儿身。
胡霁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心里嘀咕了几声。
“坐。”江月白道。
看起来倒是很有架势。
丽婉浅浅一笑,坐下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想听听曲儿吗?”丽婉的笑容非常职业。
江月白看了胡霁色一眼。
胡霁色清了清嗓子,道:“听曲子就不必了,就是有几句话想问姑娘。”
丽婉笑容不变:“您说。”
“听说姑娘的客人大多是学子,可认得胡丰文这个人?”
丽婉笑道:“记得。”
“姑娘对他怎么看?”胡霁色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