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留在原地,再看呆若木鸡的瑞香,眼底裹着杀意。
挪了挪脚,瑞香理智上是清楚,该跟上蒲延秀的,她是国公夫人的贴身婢女。可实际行动上,她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动道儿,迈不开腿。
况且,此时的羡帝暗卫也不可能让她自由活动。
隐藏在暗处的余下随从全部走了过来,羡帝暗卫叫人压下瑞香。
瑞香忘记了反抗,她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声音成了!
悍国公殷兆眘死于非命,北地军营乃至这个国家,少了一名骁勇善战的得力干将!
安排了人守在悍国公帐外,羡帝暗卫赶忙追了过去。
他的职责首先是被子姑娘,而后才是其他。
悍国公帐内,躺在那里的人意识模糊,头脑仍旧不够清晰,可他身上没有彻底散去的燥热,以及刚才军医进来的话,统统叫他想要努力清醒!
怎奈力不从心,他越挣扎,感觉越痛苦难受,越使不上劲,直至再次身不由己昏迷过去。
伤兵营,军医带着蒲延秀他们赶回去时,里面已经是哀嚎一片。
“是他!是他害死了这么多兄弟!”
军医刚露头,不知道谁突然大声嚷了起来,抬手指着入口处的几人。
痛失亲人的悲伤被加以渲染,本无处释放的人顿时点燃,跟着起哄,“杀人凶手!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副手在这里泡了半天,早已经是焦头烂额,说话没有好气,“都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不认识军医啦?”
“内奸!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内奸!”
帐内一位老者突然声泪俱下吼道,搞得副手抓耳挠腮,“你跟着添什么乱?”
“就是!刚才我想找将军,他就不让我找!”
说话的是刚才跑出去喊人的士兵,仿若看陌生人一般死盯着副手。
副手有理说不清,又恼又火大,红着眼睛气急恨不得拔刀来解决问题,“我……”
这场面,是要乱啊!
蒲延秀人不大,声音却尖锐刺耳,“都闭嘴!”
她已经从军医口中得知个大概,过来这边儿的路上,被子已经提醒过她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被子告诉她了,悍国公昏迷不起,她代表的便是悍国公!
她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要震住动摇军心的言论!
耳听为虚,亲眼看到悲惨的情景,蒲延秀内心是害怕又震撼的。
众人看向发声处,只见一个小小的,个子都没有长开的姑娘穿过人群走到了里边儿。
被子紧随着蒲延秀,暗卫已经赶到,无声站在旁侧。
军医已经是心里崩溃,受不住这样的惨状。
“刚才是谁说他害人的?”
蒲延秀视线扫过众人,脸色严肃而又冷酷。
没有人说话,蒲延秀又往里走了些,看着抱着病患痛哭的人们,“幕后黑手还没有说话,你们倒是给自己人安上了罪名!”
她不忍,可她不能叫人看出来她的软弱。
人群中,突然有人扬声不服道,“是药童亲口说的!今天的药与往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