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本来也没打算阴这位张公子,只是见这姓张的跟一帮女冠面前大口马牙、夸夸其谈,以一副示恩的姿态来显示他的慷慨,心里就有点不爽。
其实让他最为不爽的,是这姓张的总拿眼神去瞟周雨墨,而且一个劲往周雨墨跟前凑,这就触及赵然的逆麟了。
很好,龙虎山张家很有钱是不是?那咱就看看你有多少钱吧?
于是赵然满口的感谢了一番,顺道运转大禁术第二层忽悠神功,将张公子和张家简直捧上了天去,捧得张公子如饮甘醇,不停微笑着谦虚道:“岂敢,岂敢一般,一般吧呵呵,还好还好”
正得意之际,就见赵然向周雨墨道:“周姑娘有没有纸笔?”
周雨墨想了想,从储物法器中取出纸笔递给赵然,低声道:“别太过分啊。”
赵然将那画纸对折,撕了张巴掌大小的纸条,道:“这是宣州的上等纸吧?用不着那么大。”提笔刷刷写了行字,众人看去时,却是一句:“今欠足银十万两,以为救命之酬,凭此据至龙虎山张家提银,认据不认人。”
赵然将欠条塞到张公子手中,蘸好了墨的笔也一并递过去,客气道:“我恐怕很难抽出时间去江西拜会老兄,回头会派管家去龙虎山提取酬银。烦请老兄署名,多谢高义了!”
说完,赵然又冲众女道:“这位张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看就是家世显贵出身,果然够豪气、够爽快,这个朋友,我成某交定了!”
除了周雨墨,其余众女都有点不明所以,望着张公子,又看着赵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公子顿时尴尬了:“这个,哈哈,写什么借据,你真会开玩笑。”
赵然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刚才你也说了,你掏银子,人就算你救的,莫非你认为宋姑娘不值这些银子?”
张公子刚才被赵然高高捧到了天上去,被大禁术忽悠的那股劲还没过,总觉得对方句句在理,自己根本无从拒绝,甚至连略略犹豫都是在打自己的脸,真要翻脸拒绝,岂不是把刚刚才说出去的话硬吃回来?他张家子弟可从没干过这种事。于是在一双双妙目注视中,晕头晕脑的在欠条上签了名。
赵然心道你还真敢签!
不知哪里又摸出一盒金漆红泥,伸到张公子跟前:“劳驾,再画个押。”
张公子眼角抽动,抖着手在欠条自己署名处摁了拇指印。
见这位张公子如此大方的画押了天价欠银,众女都呆住了,气氛很是尴尬。
赵然可不管气氛尴尬不尴尬,郑重的将欠条折好,收入袖中,向张公子深施一礼:“多谢老兄关照!”
不提张公子心里作何感想,赵然向众女冠道:“各位姑娘,如今人也出来了,大伙儿抓紧离开此处吧,尽快返回大明,不要再在夏国逗留了,毕竟明夏敌国,此处并非久,留之所。”
宋雨乔走过来向赵然道:“成那个,多谢你相救,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跟姓赵的小子说清楚,不要再纠缠我周师妹了,会碍了她大道修为的!”
周雨墨很是尴尬,道:“师姐,我已经跟跟他说清楚了,你放心吧,你也别再多说什么了,总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张公子虽然被狠狠宰了一刀,至今还没回过神来,但他一向对感情问题高度敏感,这几句话一句不漏都入了他的耳朵。忍不住问身旁的曹、庄二女:“什么姓赵的小子?”
曹师姐道:“周师妹修行之前,结识过一个姓赵的,字写得很好,周师妹自幼爱好书画,便与他在书法上有所切磋。周师妹入了华云馆后,此事便渐渐淡了,但周师妹”讲到这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下意识间不想告诉张公子关于问情谷修行心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