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熙娉娉婷婷的走回了院子里的卧房,这一条通往卧房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她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远处慕容婉唱戏的声音缥缥缈缈的传了过来,这声音时远时近,随风而来又随风而走,着实是实实在在的看不到一点身影。
叶琛站在这个圆月形的门洞下,不自觉的咧开嘴笑了笑。
果然还是要多听听老前辈的。
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管的得的。
便是有心又能怎样呢?
谁又不是谁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谁又不是谁手中的一颗卒子呢?
慕容婉这次回来,哪里是只规规矩矩的,老老实实的回中原来看看,与他们这一些老相识叙叙旧情,稳稳他们的心神?她这次回来,分明就是手持着利刃的拼死一搏。还有慕容婉这次回来旁边带着的那个叫小诺的男孩,那个像一杆枪一般笔直尖锐的孩子,分明就是她这次回来施行报复行动中不容有失的一道强有力的助力。
她是铁了心的。
便是现今眼下武功全无,只剩下了些花架子,她也是铁了心的要上前一搏。
这是一次不惜命的拼杀,哪里是他叶琛想的那般简单的?
她能答应侯府来这里唱戏,还不是因着这绛侯府后面附着的那一张帖子,那一张直通绛侯府内院的帖子。
他这瑜州城城主府的这一张喜宴单子便只是慕容婉所有动作开始前的序幕而已。
当大幕拉开,后面的这出戏才是正正经经要去演的。
这出戏注定是要大动干戈,惊天动地,不死不休。
只是,若真的便让他叶琛就这么袖手旁观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从小便与自己厮混在一起的慕容婉就这么拼着一股子蛮横劲往这里冲过去,他哪里又能忍心呢?
慕容婉这三个字,哪里是说抹去便能抹去的?
那时你未出阁我未娶,正是青梅竹马时。
不管刘景卿和牛柳扭两人怎么说,在他叶琛的心里始终是有着慕容婉的一席之地。这几年他出侯府,立门户,为的还不就是一个方便行走江湖,打探这勾了他半辈子心神的慕容婉的消息吗?
这几年他除了回京复命,处理瑜州城事务,但凡是有些时间便是轻剑短裘,拍马江湖,搜寻着哪怕只有一点点能关系到他的慕容师妹的一点点消息。景朝疆土虽大,可他这几年外出建府的时间里也是踏遍了大半个国土,叶琛自问也是当得起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良苦用心与辛勤操劳了。
只是他找了整整三年,却是连一点音信也无。
这个绛侯府对他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