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言初筱离去之后的沐阳店大堂内,倚靠在柜台前的木子,甫一回过神来立马趴到柜台上,朝躺在靠椅上的李掌柜急切问道:“掌柜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闭目休憩的李掌柜,懒洋洋的回了句“凉拌。”后,继续他的养神之路。
他真是吃饱了撑着,大晚上的放着好好的床不躺,跑这来烧风,真是人老了的话都没人听了。
或许,也是时候向上提出辞呈回家养老?
自脑中闪过这一想法后,这一想法便再未压得下去,久久旋绕在脑子无法散去。
但现实却…
算了,待一切全部落幕后,他要还活着的话,到时再。
这人不在了,纵使做有再多准备打算,都没什么大用,反而是在给他人做嫁妆,真不划算呐。
“不是…”性急又紧张的木子,想要脱口解释什么最终又什么都不出来,急得都想爬进柜台抓住掌柜来个面对面解释。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一闪而过的想法,就算再给他多借几个胆他也不敢做。
总归一个字就是,怕:毫不犹豫的怕,怕得要死不活的怕,直白来那种怕已深入骨髓,想忘不能,想跑无能。
嫌弃对方太过聒噪的李掌柜,睁开眼一脸没好气的朝对方摆手挥斥:“有这个闲心在这想七想澳,还不如找个安静的角落修炼来得更快。”
临时抱佛脚虽不一定有用,但凡事都抵不过万一,万一运气好,最后避过一劫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
不管怎样,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不然岂不如咸鱼一样。
仍旧努力着想要些什么的木子,一脸纠结不已:“可…”而后未完的话未来得及,便被柜台里的李掌柜直接打断,“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纵使塌下来也有高个子在前头顶着,轮也轮不到你去烦恼。”
所以,现在,麻溜的给老子哪边凉快滚哪去,少在这碍眼又碍事。
立马端正站好的木子,再不纠结飞快应道:“是,掌柜的,的明白了。”呜呜,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惹得掌柜那么暴躁?
明明他最近这段时间乖巧、勤快得很,什么错都未犯好吧。
瞧着柜台外一脸迷茫不解的木子,低下头的那刻轻叹了口气的李掌柜,朝之连连摆手:“行了,哪边闲着哪边待去,别在这扰我老人家清梦。”
风雨飘摇夜,能多眯一会算一会。
精力十足才能迎接接下来所要发生之事,也才能有精力应对所有突发事变。
“……”望着话音刚落便闭目休憩过去的掌柜,木子嘴角抽动好半会,最终决定按对方所去做。
不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而已,他找就是。
修炼修炼,努力提升实力,以后才有打脸机会,而不是被他人所打脸,或自己凑上前伸脸给别人打。
楼上某处正对着柜台方向的雅间内,正好将大堂内言初筱回来那一刻,及至之后所发生一幕看在眼里的叶年善等人,瞬间静默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人生怎如此艰难,他们这段时日到底做错了什么,怎做什么都不顺?
对着一室静默的雅间,其中一名胆子最的伙计,努力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心翼翼的冲雅间正座之人,忧心忡忡询问:“老大,怎么办?”
等了那么久,等回个最不该回来之人就算了。
为什么最后就连木子都得以回去歇息了,而他们却还要继续猫在这雅间里,做不了什么也什么都不能做。
越想越发觉得心塞无比。
本身情绪就不渝的很的叶年善,猛不伶仃听到这番话,瞬间炸毛起来:“特么,你问我,我特么问谁去!”
他要什么都知道,还会猫在这山旮旯的地方,早特么第一时间便换更富裕的城镇去,才不会死守在这破地方!
他当初也不过是按着,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的行事方针做事而已,并未犯了什么大错,为什么最后被流放偏远地段的唯有他一人,为什么?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身后无势力、无家族支撑的缘故?
嘶…
“……”瞬间哑然失色的伙计,努力蜷缩自己的身子,尽量降低自个的存在感,预防被自家老大迁怒。
胆不是他的错,错在他不该选在这么个时间段,将心中所想给出来,打老大的脸。
好在,这一雅间所待之人,全都是自己人,不然等着他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嘶…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惶恐不安。
回过神来的叶年善,冲着仍旧站在一旁的伙计猛力摆手:“行了,别在这烦老子,一边待去。”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他当初到底是有多眼瞎,才收下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是。”
头也不抬飞快应了声的伙计,立马转身慌不迭推门离去:不快不行,万一老大反悔了,他是走还是留?
如此,还不如赶在第一时间,有多远跑多远。
不能帮上老大太多忙,他还是可以尽力做到,让老大眼不见为净的地步。
而随着伙计的急速离去,雅间里的其他人,亦在叶年善的挥手间,一个接一个退身离去。
直到雅间里,就剩下叶年善一人时,再没人看着时他也不用再压制自己的怒火,一拳暴击催到餐桌上,咬牙低声怒喝:“该死…”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导致原本定下的计划,最终彻底变了个样,完全看不见当初的本来面目?
还有那一帮出尔反尔的家伙,真以为老子没他们帮忙就什么都做不了,真是太看他叶年善了!
有朝一日,他必会让那帮家伙知晓,看他的后果!
他发誓!
夜市渐沉,寅丑交接之际,正是每个人睡意正浓最困顿之时,异变就此发生。
这一夜,就连那边原本高挂的月亮,都仿似为了顺应异变的发生,被云雾给全遮掩住,再无一丝光亮。
然这一切,对于杀手出生,且正值守夜的无流、活木俩人而言,再平常不过,并未给他们产生过多影响,反而由鱼遇水般顺畅舒适。
果然,这多年养成的习惯,并不是那么简单便能改变。
也幸好,他们有此习惯,才会在异变发生的刹那立马发现形势不对,而飞快集结到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应变。
至于唤人起来那样的念头,也就除了一开始有想过,而后等他们见识到院外那一道道猛烈攻击,都无法攻破外头那道防御之后,那颗略微有些急躁的心总算是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