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比预料的早了一些，落在地面尚且温热的血里转瞬即逝。

“处理干净了吗？”为首的黑衣男子冷笑着开口，一双秃鹫般凶恶的眼睛恶狠狠地扫视了一遍尸身横陈的大院。

“全部按大人吩咐处理了，保证一个都活不了。”一个蒙面的男人上前一步抱拳禀报。

“陆家的那个小妾和她的那个小女儿呢？”那黑衣的男子突然咬重了音，厉声询问，似是不满意那个回答。

“都死了，在里间。”那人说着，便作势要带路。

“快！”那男子喝斥着，眼里尽是未释的仇恨。

其余的手下虽然不解这有何特别但仍让路的让路，带路的带路，生怕出一点差池惹火上身。

垂帘残，血渍染。里间浓重的血腥味丝毫不必院外少。那男人一眼便认出了那血泊之中的女人，他轻蔑地笑着走近，看见她死了都紧紧抱着怀中已经残碎的小女孩不由笑出了声。他恶狠狠地踢开女人，却在看见那小女孩的脸时笑容猛地一僵。

“给我追。”他咬牙切齿，似有万丈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手下们不解地面面相觑，一时谁也不敢动弹分毫。

“这根本不是那个陆家的女儿，给我搜！”他把拳头握得咯咯响：“给我杀了她，让这陆家全都不得好死！”

雪在山阶上积了薄薄一层，小小的女孩儿根本来不及思虑其它，她的每一步都迈得飞快，打斗与血流淌的汩汩声依旧在耳边久久不散，成为这辈子都挥散不去的梦魇。

雪滑人急，她终是摔倒，追杀的脚步声逼近，她颤抖地哭了起来。

“为何哭泣？”

温润的声音伴着细雪落在耳边，小女孩惊慌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