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实话告知你,我龙山寨众兄弟不会坐等庄寨主在应大牢里受苦的,迟早会想法子救出,不劳烦你再次假惺惺的襄助。我看你还是在这儿等老等死了干脆,也别指望逃出地牢了。”乞儿冷言冷语一通也背对着柳月儿。
多无益,终归自个是罪魁祸首,她害的庄大哥身陷囹圄假不了啊!既然迟虎不肯相见,那好,自个就留在这耐心等着吧!总有一日她坚信迟虎会见她的,她一定也会出尽全力救出庄大哥,就算嵇公子这条路行不通。
一会功夫,月儿傻傻坐在地上,不言不语了,乞儿便又度离开地牢。
“柳姑娘近来总是不安分?”迟虎尚未离开茅屋。
年轻乞儿颌首。“迟头领,这贱人罪大恶极,不若杀了她干脆,也免得留下后患,还不知她与官府是不是早已串通好了,我龙山兄弟一日不被全数斩尽杀绝,官府绝不罢休。”
“杀了她又如何?我不会亲自动手,若日后庄大哥复回俗尘,他如何定夺我这个属下也无话可,否则杀了他的红颜知己我实在不敢。”
“什么?迟头领,这贱女人能算庄寨主的红颜知己?”年轻乞儿显然急恼,气愤地摇头晃脑。
“你别忘了嵇浒与庄寨主之间称兄道弟的交集,一切定数皆难预料,身为属下只管尽责,切莫越矩。庄寨主遭罪好赖性命得保,暂且不该动怒随意杀人,待救出庄寨主再。”迟虎罢又吩咐道:“你好生看管,也不能薄待了柳姑娘,恩恩怨怨留待日后再做定论。我走了,这儿可要好生署理。”
迟虎言罢就转身,那年轻乞儿赶紧抱拳施礼。“遵命,迟头领尽管放心,的一定善待那贱人。”
然则,迟虎并非急于离开茅屋,他的步伐朝向一处而去,这分明就是去地牢那儿呀!
倒未下霖牢,而是在地牢入口伸头瞧了眼暗淡的地牢之中,左看右看,一束弱不显眼的光泽好似就映在地牢中女子的面上。定睛细看是柳月儿双手紧握两根牢柱,隐隐约约的面上一对眸光直射向迟虎。
“我猜你早晚会来的,何必藏头露尾,有甚话难道就不能当面?救庄大哥我也该出力,你因何就是不信我呢?”月儿一壁那抽泣之声连绵而来。
迟虎一个后撤,不想与她多话,更不想被她瞧见,反正就是不愿多搭理她。往时的客客气气,如今只能这般无情对待。
年轻乞儿瞧见迟虎被月儿发觉,索性就劝。“迟头领还是请安心离开吧!这儿的还能应付。”
“嗯!好…好吧!”迟虎的心中也多有凌乱,难以言及的左右都不是。
“你不能走,好赖你与我见上一面个清楚,待会就算你仍旧怨恨我,将我杀死在地牢里,月儿也无半点怨言,迟虎大哥,念在往时的交集,月儿求你下来两句话而已。”
柳月儿哭哭啼啼越发用力,迟虎亦心思全乱,赶来此茅屋本就打算见上一面,这会她的话都到这份上,若还要固执不见,先前又何必赶来?
垂下肥脸,迟虎犹豫不决,他思忖在苏州初见柳月儿之时的一幕,正是柳月儿瞧见乞儿可怜,取出十两纹银的那时。
当初,柳月儿若对乞儿无怜悯之心大可远离了干脆,何苦施舍银子还宣露了自个?
月儿姑娘对庄大哥若毫无情意只怕也不会出她的精心谋划,自然也就不会在乎乞儿的死活。这女子生在暗无日的娼寮,不过就想逃离,无奈鸨母察觉,她为保全性命出此下策着实无奈。倘或计较,庄大哥雄心太甚也导致自投罗网的悲伤结局。
孰是孰非,反正当面相谈也不为过。抬首,迈步,他不由自主就朝牢房里去。
年轻乞儿立时相劝。“迟头领,该回去了。”罢伸手就拦。
肥手压下年轻乞儿的臂膀。“就听她些什么!”
眼睁睁就看着迟虎下去霖牢,自个薄待柳姑娘的事就不知柳月儿会不会一股脑都在迟头领那告他一状,年轻乞儿连忙尾随跟后。
面色晦暗,迟虎虽然逃出应赶来苏州,但日夜艰难也没个好神情,一脸的惆怅藏也藏不住。
她面色苍白,月余的煎熬令她越来越瘦弱,一对黑眸是她仅有的灵巧保留三分。转了转乌黑双眸,她道:“月儿情知迟虎大哥怨我,可你也不让我知晓世间的消息我焉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知晓什么?你又如何助我?庄大哥因你遭受牢狱之灾,你你何故如此绝情?”迟虎一席话道出他对柳月儿的失望至极。
犹如利刀刺入她的心窝,让她欲哭无泪,痛却无法避开。止住悲伤,好言相谋才是正理。“迟虎大哥,你告知我,嵇浒公子究竟为何不搭救庄大哥?”
“你还指望嵇浒?你不知他离开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