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也不知道长香出了什么事？”梅香啃着包子问，他们已经赶了半天路了，白无常无法把他们直接送到鹿儿山，只能送到附近。不过这也很不错了，最起码少走了很多路。

柳花知也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子，这包子皮薄馅大，热了凉的都无比鲜美，实在是好吃得很。他含含糊糊说：“真不知道，我就看他失魂落魄的，当时我也有伤在身来不及管他，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有些问题。”

“唔。”梅香见叶素榕吃完了，又给他拿了一个，顺便擦干净他嘴边的残屑。见柳花知吃得香，她又递过去一个问：“怎么样？好吃吧！”

“真是绝了！”柳花知比个大拇指，接过来感叹道：“我这些日子都吃王婶子的包子，可是楞吃不腻！”

虞竹也点头夸赞：“做的很是鲜美。”

“刘伯棋艺很好！”柳花知啃着包子说：“我愣是下不赢，明明他看不见，但是每一步去都能把我堵得死死的！”

梅香笑：“刘伯无论是看人还是看棋用的从不是眼，而是心。”

“你说的很有道理。”虞竹淡淡道：“水先生也十分渊博，与他聊天很愉快，总之妹妹在那里生活我很放心。”

他一脸安心的模样不像作假，梅香靠在树上，有些许怀念道：“只是刚出了村子就开始有些想念呢。”叶素榕坐在她身边用手勾着她的头发，梅香歪歪头笑问道：“可能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对吧素榕？”

这时候的叶素榕并没有也不可能回答她，只是继续专注地勾玩她的头发。

临近傍晚一行人到了鹿儿山。与之前来的时候不同，那时候的鹿儿山空气中都是淡淡的灵气，整座山也是充满了生气，十分活泼。而现在，鹿儿山更像是一座了无生气的死山，就好像山主人死了似的。

阴气沉沉，乌云密布，花草枯萎，四处的小精怪也是东躲西藏不若以前那般有灵性。

“这是……”梅香皱眉踏上山路，来到鸟居。鸟居斑驳破碎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塌。

柳花知面色难看得很，他不虞道：“这个地方怎么污秽成这样了？”

“先去找找鹿神和长香吧。”梅香掏出来鹿神给予两人的鹿角项链，这上面隐隐还有些鹿神的气息，但比之前那种稀少但很纯净的力量相比，现在太过糟糕了！

“只是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

拿着鹿角项链，几个人穿过鸟居来到鹿神的栖息地，这里到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连布局都没变一下，只是那条长长的闹市街不见了。

越往里走越是心惊，这里寂静的很，一点鲜活的气息也没有。

依旧是那个浮在水面八角亭，周围用白纱遮掩，隐隐约约能看得见里面有一人一琴，梅香心下一松，连忙走过去想问问鹿神到底怎么回事，却没想到掀开白纱，长香正十分落寞地坐在那里。

“是你们啊？”长香也不惊讶，只是有些失望地淡淡道：“怎么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梅香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还能怎么了？”长香也不看他们，语气带着嘲讽道：“如你所见，小鹿死了，还问吗？”

“怎么会……”梅香明显不相信，这里面只有叶素榕和梅香是见过鹿神的。当时她因为睡不着偷偷跑出来误入了精怪们的夏日祭才见到的鹿神，柳花知和虞竹当时睡的很熟，因此两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小鹿是谁。

“怎么不会？！”长香的眼神带着愤恨，眼神充血像是恶鬼，说话间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梅香面前，恨恨道：“如果不是你，小鹿又怎么会死！那个妖物明显是把小鹿当成了你！”

“我……”梅香无话可说，低着头听长香的埋怨，她能明白长香的无助和怨恨，那是和她失去忘忧时一样的反应……只是她并没有可以发泄的对象，如果可以，长香能发泄出来也好，负面情绪多了总会酿成大祸。

“既然你们出生在月湖又想着出来做什么！现在把大家都搅成这样你高兴了？！既然在哪里出声就在哪好好呆着不好吗？非得出来作幺蛾子！还什么神？开什么玩笑！谁愿意去当啊！”他说的尖利痛苦，一句一句话就像戳在梅香心上似的。

但是这个时候去反驳一个愤怒的人并没有什么好处，梅香决定等他发泄完再慢慢说，却没想到她还没动作，一旁的叶素榕凶狠地掀翻了长香，紫色的眼眸有狠厉闪过。

梅香连忙拉住了他，这样的叶素榕明显是动怒了，比起来长香一定是打不过他的。

“素榕！冷静些！”她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尽力安抚道：“没事的，我没事的。”

叶素榕慢慢平静下来，厌恶地看了一眼长香，最后别过眼不去看他，抱着梅香埋在她肩窝不撒手。

“呵，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儿祸害！”长香趴在地上怒气冲冲。

“你好了吧！”柳花知虽然不知道鹿神是谁，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两朵小花正被人骂的一言不发，当即火就冲上来了，用扇子指着他哼笑道：“怎么，现在开始埋怨人了？你不知道当是谁把他们俩放出来的吗？你以为人家想出来呢？人果然是自私又狡诈的东西！你现在的一身神力究竟是从哪来的？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俩不出来你能遇见那什么劳什子鹿神吗？”

长香反驳道：“你以为我想要这一身神力吗？”

“不过是个半个人神，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柳花知轻蔑道：“你若不想要这神力，有的是办法传给别人，你怎么不去做？嘴上说的潇洒，实际上又是怎么样？又当又立你以为自己是花楼的小倌儿呢？”

这话说的又狠又凶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带着强烈的羞辱，堵得长香脸皮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香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柳花知也是气的很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嘴上饶人的，也就对喜欢的人嘴下留几分情面。长香这纯属是无缘无故发泄怒火了，虽然两朵小花没说什么，但是他看俩人被骂的狗血淋头自然是不高兴，好歹是自己的护着的小花，让人欺负成这样那能成？管他是不是自己人先骂一顿再说。

“本想着看你心情不好让你说几句泄泄愤也就算了。”柳花知一脸不屑，斜睨着他嘲讽道：“没想到你还越骂越上头了？怎么你觉得自己很有理吗？你觉得自己惨，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比你惨？还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