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听到这里,浑身战栗,牙齿不住地相撞,她死命地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无声地往下滑落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没有了动静,小香看向待在她身边始终神色不变的宋离月,目带询问。
宋离月冲她缓缓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有脚步声传来,宋离月警觉地冲小香比了个切勿妄动的手势。
忽然,一柄利剑穿透杂草堆正正扎进小香的胸膛里,小香不敢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剑,伸手紧紧握住剑刃,她手上还沾染着方才散碎银子上的磷粉,发着幽幽的光。
长剑迅速抽回,削断了小香的手指,顺带那温热的血也溅上一旁宋离月的手上,身上……
……
正在这时,身子一晃,头上传来一阵闷痛,宋离月不得不醒来。
睁开眼,想着方才梦中的一切,心里堵得难受。
“张嬷嬷,劳您大驾亲自前来,辛苦了。”
马车外传来一道男子讨好的谄媚声音,宋离月一点也不陌生,就是这个人把掺了蒙汗药的饭菜端给她的。
“好久没有好的货色了,里面这个可是上上等,值得嬷嬷我亲自来一趟。”
这道中年妇人的声音和梦里那道视认命为儿戏的阴狠声音重合在一起,宋离月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都是这个倒霉催的坏心妇人把自己所谓的“光辉历史”搬出来吓唬她,她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关键是梦中的自己竟然那般窝囊。
随着马车的行驶,身子微微晃动着,宋离月怔怔地瞪着马车顶,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张嬷嬷为了吓唬住她,可是说了不少自认为了不起的事情。如此看来,也是恶贯满盈的一个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儿个你们惹到祖宗我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宋离月运了运内息,并无大碍,她决定再睡一会。
养足精神,才好将张嬷嬷的老巢给一锅端了,到时候,估计是有一场恶战。
打群架,以强凌弱是自己最擅长的,可还是要养足精神是不是。
***
天色已经隐隐发白了,看来今夜应当无事了。
隐身藏在一棵高树上的临清坐起身来,看向不远处那座毫不起眼的小小院落。
这处院落,他已经派人盯了半年有余,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原本可以静待收网之时。
可湖面越是平静,暗流越是汹涌。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临清决定亲自出手。
看了看泛白的天边,他正欲起身,却见不远处有了动静。
这两日,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得到了消息,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收敛了很多。突然之间有了动静,自然非比寻常。想着手底下的人传来的可靠消息,说最近这两日有重要人物登场,临清立即警觉地矮下身子,继续观望着。
一个很普通的黑棚马车悄无声息地驶来,马蹄上裹着布,踏在地面上几近无声。
马车驶到院门口,很快有人打开院门,几个中年妇人动作很是麻利地从马车里抬出一个黑色的长形布袋子,里面像是装着什么。四个妇人很是熟练地抬起,很快就弄到了院子里。
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马车悄无声息地按照原路返回,渐行渐远。路面上连道车辙印子都没留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