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人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坊子里传言那位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位江公子瞧着人家姿色不错,就跟那老鸨沆瀣一气,将那姑娘夺了清白之身据为己有,这……这可谓是强取豪夺了。”
顿了顿那人又说,“这本就是烟花之地的姑娘什么卖艺不卖身?不都是吃那一口饭的,又何必故作贞洁?”
“……”我差点儿就脱了鞋摔在了这人的脸上,自从来了苏州不管是来去的路上我都见过了太多厚颜无耻的人了这人也是其中之一,我没好气的问,“请问这位兄台在何处高就?”
那人说的坦然,甚至是还有一些洋洋得意,“幸亏我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成日上个茶楼下个酒楼,潇洒自在极了。”
我尖酸刻薄说话毫不留情的说,“那就是把自己卖喽?给你夫人解闷子逗乐子当个宠物了?何必说的这么好听,故作贞洁?”
那人神色都变了,挽了袖子就想上前打我,“你一个姑娘家的,这是怎么说话呢!”
我脖子一缩躲到李赦身后,李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大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在作怪,那人抖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说,“李赦,你那位兄长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李赦大概也觉得很没有面子,就立刻和他的兄长划清界限道,“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要因为对他有偏见就牵连到我。”
“这是偏见的问题吗?这是他就这么做了。他为什么要跟这个姓江的有一腿,为什么要纵容这个姓江的为非作歹?他身居高位变更应该以身作则。”
李赦挣扎了一下还是说,“我跟他也并非是一母同胞,只是我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当年便将我过继于长房之下。”
“……”我有些无语,心想李赦到底在解释个什么?就算再怎么样,你们两个有血缘的事实还能跑的了不成?
我说,“现在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姓江的如此之猖獗。”
李赦说,“无宸应是有办法的。”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就是一个游历江湖的侠客吗?他如何会认识江公子这号人?
李赦说,“无宸结识甚广,也曾来过百越之地,兴许还和这位江公子认识。”
结果回了客栈一问,赵无宸还真的跟这个百越府的江公子认识,他说,“也不过是喝过一两次酒而已。”
我吃了一惊,我怎么看赵无宸都不像是会和江公子这号人有过联系的,更何况还是在一起和过一两次酒了,“他也救过你?”
赵无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他是我夫人的堂哥,曾于我的婚宴上吃过一次酒,我随着夫人回门之时又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我更吃惊了,下巴都快要掉了,“你、你还娶过夫人?那、那你夫人呢?”
我一直以为赵无宸是那种潇潇洒洒来去自如如风一般的侠士,江湖侠士无拘无束又怎么可能娶妻成家,安身立命呢?那故事里面不都是这样讲的吗?
赵无宸的眸光黯淡了几分,他沉默了半天,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说,“我夫人她……不在了。”
我当即就有一种窥探了他人秘密,引得赵无宸情绪低落的罪恶感,我看了一眼李赦,赶紧开口抱歉说,“对不起,这……这方面我不太会说话。”
赵无宸没有跟我多加计较,又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无妨。”
我犹豫了半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清楚了,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那……那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赵无宸向来清淡的眉眼此刻都沾染了几分戾气,“他向来胡闹。妧妧在时,他还多有收敛,现在反而愈发的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