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嬴在房间中盘膝静坐,窗前点着宁神香,散发着缕缕青烟。
这次杀戮之都之行,方嬴杀了全城大半的堕落者,可以说是每天杀人、吃饭、睡觉三点一线,在无止境的杀戮中生活了一年。
虽然日日调息,甚至有时候会用直死魔眼清除情绪,但是随之,脱离情绪、扎根内心的心魔悄然而生。
懂得‘欣赏’,便能杀死‘嫉妒’;
懂得‘冷静’,便能杀死‘暴躁’;
懂得‘奋勉’,便能杀死‘怠惰’。
但心魔的对立面是什么?
方嬴不知道。
他不能理解,所以他斩不掉心魔。
现在方嬴的状态就是,越斩不掉心魔,就越发得烦躁,心中静不下来,心魔就越是蠢蠢欲动。
“最近这段时间里你最好都不要动杀、贪、妄、欲的念头。”脑海中一道声音淡淡的道。
下一刻,方嬴意识一阵恍惚,再睁开眼,心神已经在识海中。
一片混沌之中,两道巨大的宛如圆月一般的图案是散发着虚无天地中唯二的光亮,就好像是一双眼睛般注视着这一片虚空。
茫茫虚空之中,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只不过在这双注视虚空的眼睛衬映之下显得格外渺小。
“又见面了。”
周围的场景、眼前和自己相貌一般无二的虚影,让方嬴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识海之中。唯一的区别,是整片空间内飘浮着一丝丝一缕缕的猩红,漫无目的的荡漾。
“你有什么解决方法吗?”方嬴问道。
大魔头摇了摇头道,“看看你自己。”
方嬴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是被一层血红色覆盖,看着就像前世动漫火影忍者里鸣人的妖狐外衣。而透过血红,方嬴发现,竟有一道黑色的人影盘坐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这就是……心魔?”方嬴看着这黑色人影,竟是莫名的感到烦躁不安。
“是也不是。心魔本身无形无相,你所看到的,只是大脑具象成你所能理解的画面。”
方嬴向黑色人影伸出手,手掌却是穿了过去,摸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感受不到包裹自己的一层血红,“那这血红色便是我的情绪?”
“可以这么理解。”
方嬴又伸手抓向从身边飘过的一缕猩红,没有出乎预料,同样抓了个空。
“既然你也没有办法,把我叫过来?”
“你在这里能切断你对外界的观感,方便静养,解决心魔还得靠你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