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贾母这表情,心里恨得不行,心想:“要不是为了宝玉,我犯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吗?”
压下心中不满,她笑着说道:“老太太,今儿早上,听下面小厮说,原来咱们府里的小厮赵国基,如今成了神京城中的财神爷。
手底下握着白糖,香皂以及肥皂的买卖,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呢!
那些人传得真切,我也觉得奇怪,随后又听说赵国基如今在城中买了一座院子,他家下人还说,家里的银子,恐怕得一个大房间才能够装满呢!”
贾母不动声色,也不插话,静静地听着。
这时,王夫人见贾母不上钩,又继续说道:“我记得赵国基的卖身契,是环哥儿那孩子从老爷手里拿走的,所以在想,这些买卖,是不是环哥儿交给他的。
如今咱们府里虽然剩下五六十万两银子,可还欠着江南甄家五十万两银子呢。
不仅如此,国库那里,也还欠下八十万两,如今还有一个巨大的缺口,一旦偿还了国库或者甄家的银子,咱们家可就没有多余的银子度日了啊。
再者,娘娘如今贵为四妃之首,每个月都要从府里拿走几千两银子打点,再这么下去,只有坐吃山空。”
王夫人几乎图穷匕见,贾母却依旧老神在在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也与咱们荣国府无关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贾母对于后宅之事,十个王夫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她如何不知道,王夫人这是怂恿她去和贾环打对台?
见贾母依旧不上钩,王夫人也只有直说了,她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老太太,如果真的如我猜测,这些生意都是环哥儿交给赵国基的,那咱们府里是不是也可以让环哥儿分润一二?
他如今虽然宁国府的主人,可也是贾家的族长,宁荣两府向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
若这些买卖真是他的,他怎么只给了赵国基,而不给咱们荣国府呢?
不管怎么说,他也出身荣国一脉!”
贾母闻言,心里也是有了算计,只不过,王夫人这话,没头没尾,一切都只是推测罢了。
“你都说这是你的推测了,可有真凭实据证明这些生意是环哥儿给的?
再有,就算是环哥儿给的,难不成你以为凭你能够从他手里讨到半点便宜不成?
看来你忘记了,自从那孩子大病初愈之后,你和他的每一次交锋,你从来都没有讨到好处!”
话音落下,王夫人脸色难看无比,贾母这话,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一样。
值得一说的是,自从上次元春带信来,她就没有机会再进宫了,每一次都被元春推脱。
随后,她就想着送些银子去,可每次送去的银子都收下,就是没见元春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下,王夫人彻底慌了,她很清楚,一旦让贾母知道元春要与她断绝母子关系,她以后的生活,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宝玉怎么办?
贾政如今已经不管宝玉了,整天一门心思教导贾兰,若贾母哪天对宝玉失望了,她的宝玉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她费尽心思想要寻求出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人点醒了她,她找到了办法。
而且,她知道赵国基手里的买卖,就是贾环给的,刚刚只不过只是试探罢了。
“老太太,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不仅香皂,肥皂,白糖是环哥儿的生意,而且连什么蚊香,香水,醉仙酿,这些都是他的产业。
如今他凭借着这些生意,每年至少收入上百万两银子。
不仅如此,他每年还要给皇家内库进贡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有这么多的银子入账,但在给娘娘修建省亲别墅的时候,他却一毛不拔,老太太,您难不成还以为他和咱们府里是一条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