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始料未及。刘氓也没有想到,张多会突然发难。
挟持着陈实,张多冷峻的看向刘氓,“刘氓?”
“是我!”神情镇定,刘氓直视着张多,“我诚意邀请阁下来,是想好好商谈一番,不知为何会突然如此?”
嘴角轻蔑一勾,张多冷笑道:“刘少君,当真以为我张多是无知莽夫么?”说着他环顾身后左右后,直接道:“张某敢断言此芦苇丛中必定暗中藏匿了人手!”
眸光微凛,刘氓面色有些不好看。张多则狡黠一笑,之前哨卒便已经禀报了,刘氓率领十数人前来,眼下空地上只有七人,剩下的人定然是在暗中伏击着自己。
若不是此番带了近五十名水贼过来,张多说不得还真的大意间便着了他的道。
“让你的人现身,否则这位陈少君的命便不保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刘氓,张多神情断然的认定刘氓埋藏了伏兵。
眸光在张多与陈实的身上来回逡视数次,刘氓沉声道:“张首领,如今庐江战争弥久,各处豪杰纷涌而起,我也是为了众弟兄的安危着想,还请你不要多想!”
单臂高举,刘氓盯着张多,断然一喝,“起!”
当下,身后芦苇内一阵刷刷作响,五名汉子,双手提着手弩,纷纷站了出来。
面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张多侧首扫了眼他们,正得意于自己的明察果决。却忽然瞧见了他们手中尽皆捏着的手弩,当即面色连续变幻。
眸光认真的从一架弩机上挪开后,张多可以确认他们手中的弩矢是具有绝对杀伤力的,表情逐渐凝重,张多眸光慎重的再次看向刘氓。
对上张多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刘氓依旧如方才一般冷静,“张首领,还是如方才所言,在下此番前来只是有少许事情想同你商量一番,并没有多少恶意!否则也不会只带这几名弟兄便过来了!”
眸瞳琢磨不定,张多时下默默的权衡着利弊得失,方才他还对刘氓这般拙劣的伏击有些讥笑心理的张多,此时才清楚意识到,原来他倚仗的并不是伏兵。
而是这些伏兵手上的连弩!
眼下张多只领了十余人入了这空地,身后却有数架手弩对着自己,即便他们不能将空地上的人尽皆射死,但若真的针对一个人,那他将必死无疑。
而矛盾若一旦爆发,毫无疑问,他张多将会成为那第一个身死的人。
手中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此刻张多忽然有些庆幸,他没有狂妄自大直接呵斥,而是先一步将陈实抓在手里,眼下倒还有几分筹码!
目光淡淡的看着张多的神情,从他的面上表情的变化,刘氓也揣度出了他的想法。当下,不由暗自摇头叹息一声,随后抬头直接看向其身侧的刘恪!
下一刻,张多只感觉身后忽然卷起一阵劲风,随后只感觉到腰下一痛,紧接着上身吃痛,直接脱手将陈实推了出去!
豁然扭头看向后方,当下,张多豁然惊觉,那健硕少年刘恪此时竟是紧贴着自己身边站着的。
心中止不住的惊骇,若方才刘恪击打的不是他的腰身,而是颈脖或是头颅的话,那他张多说不得就得横死当场了!
面上浮现出霁色,张多目光有些凝重的瞥了眼刘恪,随即又看向刘氓。
面上擎着和煦的笑容,刘氓双臂环胸,淡然如风的看向他,“氓还是那句话,最好我与张首领能够停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想怎么谈?”
盯着刘氓,张多终于不再自持了,方才以为的底牌,眼下都已经被刘氓克制,他已经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此时,也不得不选择与刘氓交涉了。
眼眸微微细眯,张多无奈,但却没有丝毫办法,“刘少君果然不愧为刘家村时下之俊杰!”
眼角微微一挑,刘氓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事到如今张多犹然还不忘用刘家村来要挟自己。
他张多只是一个混迹与水寨的亡命之徒,而你刘氓在刘家村却是有亲有眷的。若是到最后拼个鱼死网破,你刘氓也小心了你的亲属!
刘氓原以为走江湖不入流的混混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恐吓手段,没想到在大汉朝也会遇到。
面上依旧淡然,刘氓静静的看着他,“张首领说笑了,此番却是想来同你好生商议的,否则方才我便已然让阿恪将你可杀了!”
笑容满面,声音和煦,但落进张多的耳朵里,却尤为的冷寂,刘氓的话就是在告诉他,能够僵住你张多一次,就能僵住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