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其实就是很小的一盒燕市一家老字号的特色点心，比那种中秋节送礼的小盒礼盒装月饼大不了多少，故而她进来的时候，没多少人注意到。

“夫人既然都不管华家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站着这个名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与其让别人怨恨您，不如退一步，让大家都感谢您啊。”柳霏霏声音娇媚，但是说的内容却极其恶毒。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前我想知道您的样子，只能看电视，不过那时候在电视上看着您气色还好，怎么今日一见，我感觉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呢？”

柳霏霏言辞恶毒，恨不得路望舒现在就死了。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原来应该各司其职的人们都不见了，一路走来，华锦没见到任何熟悉的人影。

如果不是她开门在玄关处看到陌生人的鞋子，在往客厅去的走廊那边听到里面隐隐绰绰传出来的说话声，她会以为整栋别墅都空了。

结果她没想到访客竟然是柳霏霏。

华锦的脚步放轻，又往前走了两步，借着走廊上装饰物的遮挡，选了一个不错的角度看客厅里的情况，可能是华锦运气不错，选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两个人。

路望舒的精神确实像柳霏霏说的不太好，她穿着浅黄色的立领毛衣，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华锦看休闲裤的厚度，猜测里面应该是穿了保暖裤的，脚上是一双毛茸茸的妥协，此时正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听着柳霏霏说话。

华锦看的出来，路望舒的心思不全在和柳霏霏交谈上，她在频繁的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柳霏霏穿了一身高定休闲装，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也衬托的年轻了不少，简直像是有备而来。

她看着路望舒的目光在路望舒不注意的时候会十分怨毒，如果不是华锦的角度选的好，还真的看不大出来。

见路望舒不说话，柳霏霏总算是能将压在心里十八年的怨气发泄出来一点，她勾勾红唇，讽刺道：“路夫人还是这么优雅，都不屑于和我这种俗人说话，既然如此，您刚才留不应该请我进来，如果这是路夫人的待客之道，那我真的要怀疑路家的教养了。”

许是侮辱到了自己的娘家，路望舒终于抬起眼睛，她的后背略略放松，轻轻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柳霏霏的目光十分的冷淡。

“我怎么记得，刚才是柳女士自己非要进来的呢？我的管家都没拦住你。如果擅自闯入别人家里也能算是一种教养的话，那我也怀疑柳女士的教养了。”路望舒不疾不徐的说着，哪怕是靠在沙发背上的，她的姿态都是优雅的，处处透露着世家子弟的风范。

华锦知道路望舒没有真的靠在沙发背上，哪怕是累坏了，以路望舒的休养，也不会和没骨头似的往沙发里一窝，她只是虚虚的靠着沙发背，接着后面的支撑，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华锦有些诧异，莫非路望舒的身体已经差到都不能长时间坐着了吗？那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这可不像是周妈说的，路望舒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华锦的视线随着路望舒的话落在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本书三言二拍，文言文竖版的，看材质，已经是很古旧的东西了。

这种都快算的上古董的东西，路望舒就这样随意拿出来翻看，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