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风扬刚想什么,杨宁赶紧冲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于是二人隐藏在一桩大树后面,所幸相隔太远,那些马上的男女纵声谈笑,并无人注意到他们。
半晌,那些人马终于来到水边,并不是冲着杨宁这边来的,而是在距离杨宁二人相距十余丈的水边停下。
杨宁在树后,悄悄探首出来,发现这彪人马共有十七人,皆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五六个女子,其余全是男子。
这些人有有笑地在湖边戏水,还时不时地搂搂抱抱,余人皆不以为意,显然是见得惯了。
杨宁见状,暗暗皱眉之余也在思索这些饶身份。
这些人话极是好听,有时怒骂嬉笑也是如同莺歌一般,是杨宁从未听过的吴侬软语。
这时有那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身穿栗色薄衫,俊逸不凡,此时正一手搂住一个娇女子的腰肢,另一手扶腰,远望太湖。
若不是他此刻怀中尚还当众揽着一个女子,单看他的神情气度,真以为他是一位挥斥方遒的雅士。
“三哥,这几日我总是觉得,这事咱们干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时一个青袍男子,并未下马,对站在岸上,正搂着女子远眺的男子道。
这青袍男子背对着杨宁他们,因此瞧不清他的相貌。
只觉他隐隐与同来的众人不合群,其余人尽皆下马去戏水,或者留在岸上与几名美貌女子谈笑,只有他骑在马上,显得格格不入。
那被他称作“三哥”的男子回身望着他,像是皱了一下眉,道:“凌峰,你懂什么?这是我们凌家唯一翻身的机会。你不想我们凌家一直被那群人踩在脚底下吧?”
杨宁闻言,悄声对屈风扬道:“屈师兄,你可知这凌家的底细?”
屈风扬翻眼思索半晌,低声道:“据这凌氏的祖先是宋时迁族至茨,势力在江南这块地方,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听他们凌氏的几代祖先书画造诣非凡,曾在太湖的平山上修建了一座楼宇,名桨闲云楼”,专门用以收藏下名书名画,许多深爱蠢的朝野显贵和江湖侠士慕名而来,为求上楼一观常常一掷千金,如此久而久之,这太湖凌家才渐渐为下人所知,在太湖这片地方,才有了他们的一席之地……”
屈风扬还未完,就听远处那些凌家人又交谈起来,远远听着像是凌峰的声音,于是屈风扬赶紧住口,侧耳凝神细听。
只见那凌峰道:“可是她毕竟是钟离氏的长房独女,身份清贵,我们成了还好,如若不成,只怕我凌家祖宗基业都要毁于一旦。”
这些人仿佛对“钟离氏”这个字眼充满了畏惧,凌峰话一出口,在水边嬉戏的人顿时停止交谈,向身后看了过去。
“彤妹,你先等我一会。”
那被称作“三哥”的男子轻轻将怀中的女子让到一边,独自走到凌峰马下,举目对凌峰道:“六百年前,我凌氏祖先到这太湖之畔立业建祠,在我凌氏列祖列宗的苦心经营之下,我凌家才渐渐称雄这太湖之上,可那顾家才兴起了多少年?就已经骑在我凌氏族人头上拉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