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青略感意外,但回身一看才知道,清河公主此时也正看着那个契单人露出笑容,寇天青怒火暴起,但他随后又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想借机生事好给自己再创造逃跑的机会。
寇天青冷笑,瞪了青河公主一眼后取过绳子将她的双手又绑了起来,契单大汉皱着眉道:“小兄弟,这有些过分了吧?”
寇天青又是哼了一声道:“老客还以为她是在下的内人?她是个逃犯,在下是奉命缉拿她的官差,你看她只是个娇弱女人,其实身上至少背了两条命案呢,三位老客可千万别背她迷惑,此女下手极其阴损,给我下毒都有好几回了。”说罢掏出皇城司的腰牌给这三个契单人亮了亮。
三个契单人全都吃了一惊,为首的大汉回头和那两个说了几句契单话,又对寇天青道:“皇城司查子?查子会为这么个普通杀人案来千里追凶?”
寇天青笑道:“那要看她杀的是谁了,你们可以让她开口说话,满嘴的京城口音。”说罢又折下一段木头扔进火中。
契单人又是一惊,寇天青笑道:“三位老客到这边境地带来干什么了?”
为首的契单人笑道:“我们都是皮货商,常年往来行走于契单和西夏之间贩卖皮货,怎么?小兄弟也把我等看成贼人了?”
寇天青笑道:“哪里,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在下看到三位马上载的那些皮货了,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呀,三位老客怎么不去东京汴梁贩卖皮货呀?那里的人出得起好价钱,而且这里靠近西夏,乃是牛羊繁盛之地,也不缺皮子嘛。”
契单人呵呵又是一笑道:“这个小兄弟就有所不知了,此处虽然盛产皮货,但产的却只是牛羊马骡的普通皮子,珍贵的貂狐猞猁狲却是没有,西夏人地处苦寒都喜着皮衣,那些王公巨贾和他们的家眷就对珍贵的皮张更加喜爱了,而这些皮料只在我们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才有,还有人参,更是受那些当官人的喜爱,所以我们每年都要走上两趟呢。”
寇天青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就又张口问道:“那黄头回纥呢?他们喜不喜欢你们的皮货?还有土藩人,对你们的皮货感兴趣吗?”
契单大汉笑道:“土藩人是个好主顾,他们那里比塞外更加苦寒,而且土藩人有钱,看中的东西从不讲价,只不过……他们住的地方太高太艰苦了,冰大坂要翻越无数座,我们这些平地人去了,有没有命能回来都不好说,至于回纥人,他们太……太会算计了,卖给他们是赚不到什么钱财的。”
寇天青点点头又问道:“沙州的归义军那里不是汉人居多嘛,你们可以贩给他们呀,我们汉人对于好东西可是向来就舍得花钱的。”
契单汉子又给自己和两个伙伴倒了碗茶道:“沙州那边到是还好,只是他们的地盘太小了,只有几个州,还总受四方侵扰,我们行脚走商的最怕的就是不太平,有命赚没命花的地方,向来都是躲着走的。”
寇天青笑道:“说得也是,几位老客何不专门与我大宋交易呢,我们大宋与契单几十年来都相安无事,早就没有战乱了,你们何必舍近求远的要跑到这里来呀?有好货只管往大宋贩运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