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鹅毛大雪,寒气凛冽,车内室暖生香,车轮压过厚厚的雪地一摇一晃,晃得人直直想要昏昏欲睡。突然,车轮压到了一个被雪深深盖住的坑,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纭若一声惊叫竟从位置上弹起,直直的向前扑去。李盛铭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只见她已重重的撞上了自己的胸膛。嗯,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肋骨生疼,他忍住了疼深深的憋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三公子,你怎么样啊?”纭若焦急的问道。
车外的刘管家撩起帘子,只见李盛铭与王纭若正相互搀扶着,便问道:“没事吧,你们?”
李盛铭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着王纭若回道:“就是颠了一下,没什么事。”
“嗯,那你们坐好了。”随后便放下帘子安心赶路。
李盛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纭若见他脸色不对,全然不管什么礼数了,连忙坐到他身边,伸手轻碰他的胸口,“刚刚撞得重了,是不是?”
李盛铭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便起了心思,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嗯,刚刚那一下,着实有点厉害。”
这句话着实让她慌了神,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着帮他揉一揉便能帮他减轻点疼痛,“怎么样,还是觉得很疼吗?”她抬起头来问道。
只见李盛铭正低着头,刚好对上了她的脸,呼吸间气息若有若无,两人都微微的感受到对方传递出的淡淡的气息,纭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下意识的要将自己的手抽回,谁知却被李盛铭紧紧的按在胸口。轻轻的说道:“还疼。”
纭若有些恼了,她轻轻的挣扎,李盛铭却握的更紧了。纭若瞧了瞧前方,生怕被人瞧见这一幕,她用力挣扎着将手抽回,二话不说坐回到了对面。
李盛铭知是自己鲁莽了,却抑制不住身体里的热血沸腾。他下意识的想掀开帘子,深深的吸几口冷风,但是一想到刚刚纭若受了风的样子,便又将抬起的手放下了。
“你...,现下好些了吗?”纭若轻声的问道。
“好多了,你呢?”
“我没事。”可她却隐隐感到脚踝处发出的胀痛感正开始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她自然是不愿显露出来,她能忍得住。
马车将刘管家送回万姨妈家,李盛铭便下车向刘管家交代了几句并拿出了点银子表达了谢意。
纭若见他下了车,于是便趁机将袜子退至脚踝处检查了一下伤势。脚踝在隐隐作痛,虽然有点轻微的红肿,但好在肿的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她轻轻的按了几下,果然,好痛!不过,她忍得住。
待到李盛铭返回车上,便刚好看见她按脚踝的一幕。纭若急急的将袜子拉好,整理了一下裙摆,随后便装作没事一样。
“你脚怎么了?”李盛铭关心的问道。
“可能之前碰破了皮,没什么大碍。”
李盛铭坐上车后,便想要看一看她的脚伤,他伸手来抓她的脚脖子,“我看一下。”
纭若连忙别开了他的手,不悦地说道:“三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随便看女孩子家的脚,这是大不敬。”
李盛铭回道:“难道你生病的时候,就因为大夫是一名男子,便不让大夫瞧了吗?”
“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难道你母亲没告诉过你,女孩子的脚只有父母夫君才能碰的吗?”纭若急急的解释道。
“没有....”于家长而言,大概这种事情只要女孩子知道,只要女孩子守住便可以了,再加上家教深严他便也没有机会去接触更多的女子,这种事于他而言便也就算不得什么道德伦理上的大义了吧。
纭若被他的回答弄的又好气又好笑,默默的念道:“难怪人人都叫你是个呆子。”
李盛铭听见她小声嘀咕,便有点恼了,问道:“你说什么?”
纭若抿着嘴暗自的笑着,并不理会他。
毕竟皆是十几、二十岁的人,虽已属成年,但并未经过什么世事,心性仍如孩子般。李盛铭明明就是听见了她说自己是呆子,顿时便起了不甘示弱的心来。他起身坐了过去,较劲的说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越急,纭若便越觉得好笑,自己偏偏就越不理他。
谁知,李盛铭竟动起手来,他掐着她的咯吱窝,问道:“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纭若被他闹得实在是无法了,只得告饶:“三爷,三爷,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