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冷笑一声:“证据呢?”
“证据就是你手上的伤疤,你说是被玫瑰刺伤的,但其实是你在绑架女仆的时候被她抓伤的吧,如果是你搬玫瑰刺伤的,那应该是刚划的,血液的颜色应该是鲜红的,但你手臂上的明显是暗红色的,明显不是刚划的,与作案时间吻合。还有女仆失踪那天晚上下了点小雨,后院因为无人打理所以一下雨路面就会泥泞不堪,经过必回在鞋子上粘上泥巴,但尸体的鞋子却是干净的,说明是死后被抬过去的,仆人可供换洗的鞋子总共就两双,除非特别脏,一般不会去洗,而你昨天却在洗,是为了洗掉鞋上的泥巴吧。还有昨天当我告诉你杀人凶手是公爵的时候,正常人都会表现得极为吃惊,可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
苏陌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红宝石戒指:“这枚戒指也是你偷来丢在尸体旁边的吧,目的就是嫁祸给曼里德公爵。”
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人是我杀的,只可惜没能连这个吸血鬼一块杀了!”
凡恶狠狠地看着曼里德,冷冷的杀意充斥着整个眼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陌问道。
“因为……”凡慢慢从脸上剥下一层皮,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面具底下的面孔苏陌再熟悉不过了——索尼。
苏陌差异地看着他:“居然是你!”
“没错,就是我,我说过,我会回来报仇的,”索尼说。
曼里德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索尼的眼里透着恨意,但更多的是回忆往事的痛楚,“当年我父母好心收留你,可你却恩将仇报,把他们都给杀了,你说我为什么恨你!”
“你是那个放牛娃?”曼里德问。
“没错,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杀了你这个恶魔给他们报仇!”
曼里德说:“你父母不是我杀的。”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浑身是血地跑出去!”索尼大叫道。
“那天你出去之后,就有几个山匪闯进来,抢你家的东西,你的父母誓死搏斗才被他们杀死,我身上的血也是在跟他们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他们见打不过我,便逃跑,我这才追了出去。”曼里德说。
索尼不相信曼里德说的话,也不敢相信,他无法接受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竟然变成了恩人,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你,绝对是你杀了他们!”
苏陌说:“醒醒吧,你的仇人已经被曼里德公爵杀死了,他应该是你的恩人呐!”
“不可能,这不可能……”索尼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却是清醒的。
他忽然大笑起来,眼角却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我错了,我竟然错了,既然仇人已经死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就用我的命,来偿还所犯下的罪过吧!”他猛地抽出短剑刺向自己的胸膛,银色的利刃瞬间被染红,苏陌想上前阻止,却没能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倒下。
苏陌伸出去的手掌化为拳头慢慢握紧,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宿命吧……
士兵把索尼的尸体抬走,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苏陌转头看向曼里德:“你的伤没事吧?让我看一下。”
“没事,小伤而已,能应付。”曼里德说。
“这怎么能是小伤,你刚都吐血了!我帮你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的。”苏陌去柜子里找到绷带替曼里德包扎。
他包扎地很小心,不知是怕碰到曼里德的伤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竟不敢触碰到那雪白的皮肤。
“昨天你为什么不解释?”苏陌在他腰间小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说道。
“如果你生气,就不会来帮我,应该也就不会离开了吧。”他就这么注视着苏陌,他知道,这张脸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苏陌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他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他毕竟不属于这里。
早晨,阳光依旧如此灿烂,苏陌与曼里德提着两壶酒,来到城堡后面的溪水边。
打开酒盖,碰杯而饮,沉醉于美景佳酿,更沉醉于自己的故事。
“好久没喝地这么痛快了,好酒!”苏陌一下子喝了半瓶,说道。
“一会儿你要是醉倒在这里可没人管你。”曼里德小酌一口说。
“小看我,我的酒量不敢说千杯不醉,一瓶还是没问题的。”苏陌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