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行声音发冷,他不知道为什么新帝会大晚上来这里,会在白青的房间出现。他就是生气,很生气。
虽然知道以白青的性子,新帝真要做些什么,讨不到半点好处。
可他就是气。
这什么鬼任务?陈良行分外怀疑,疑管局存在的意义。疑管局就是让工作人员去这种蛮荒之地,跪拜别人,当条狗的?
陈良行已经无法将这些当成游戏尽管对他而言,这就是游戏,真正的他正躺在游戏仓中,他出生在联邦,成长在联邦,从未对皇权感同身受过。
他非常不适应,这种阶级差异。
“还是我太单纯,认知太简单。”
陈良行想到了五种谋朝篡位的方案,最终还是将它们深埋的心底。
白青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她能屈能伸,丢开手里的鞭子,走到苏诚身后直挺挺跪下。
“封建社会皇权高度集中,对寻常百姓而言新帝李从景就是衣食父母。”
小白解释道:“天地君亲师,君王排在父母和老师的最前面,应该敬重。”
白青盯着衣摆不说话,苏诚和李从景的交谈,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去听。
只知道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知道过多久,她被赵氏拉了起来,抬头就见李从景已经和苏诚一起走出了院子。
白青盯着李从景的背影,有些发愣。
她的目光引得已经遁入阴影中的暗卫浑身发麻,暗卫以为这位忠武将军家的小姐是个硬茬。
摸了摸面门上的伤,暗卫心中思衬,赵氏这一鞭,只看伤,绝对没有这位苏家小姐缠到主子脖子上的那一鞭力道精巧。
想到这里,暗卫的心凉了半截。
主子一个心血来潮,可是差点凉在这了啊。
赵氏留手了,可能已经认出主子的身份,可这个苏家小姐,为什么留手?暗卫心中七上八下,开始阴谋论起来。
难不成苏家小姐和林盛是一伙儿的,闹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引诱主子?
戏太多的暗卫掏出小本本做记录。
回去的路上,他的主子看了这段文字,冷笑着撕碎纸张。
“苏安乐?算了吧。那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娘子倒还不错,和朕的口味。”
暗卫一愣,谁?
“跪在最前面,穿素色衣服的那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月光太好,咋一看朕还以为洛神亲临。”
暗卫的工作职责是防备潜在危险,没注意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小娘子们,全一心防着那些五大三粗的丫鬟婆子和家丁下人们了。
哪里顾得上什么洛神,月色的。
“你们一个个都是木头脑袋,放几天假,去城中快活好好学学这些去。”
得了假期虽然好,可又安排了这个一个任务。暗卫心里苦,正要再次隐遁,便听主子再次开口:“那老头是谁”
“主子是说衣衫褴褛如乞丐的断臂老者?”
暗卫说得恭敬,李从景听了,觉得怪异。
“他是谁?”被挟持时只顾得不去闻对方身上的腥臭味,这会儿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
“属下在军中时,曾有幸见过这位,那时苏家的老侯爷还在,这位是给老侯爷牵马的。现在的忠武将军那时候刚被调到河北西路,兵将都是南地调过来的,小将调用老兵,那些兵都不服苏诚小将军。”
暗卫侃侃而谈,倒像是如数家珍似地。
“他一个苏小将军带来的马夫打退了百夫长手底下的人,那些兵才暂时稳住。苏小将军忠武这个名头,也是轮转的那三年里从敌寇手里夺来的。”
李从景越听越不是滋味,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问:“那你当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