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面容姣好，什么气质独特，先前关于顾家长女长相出众的传言，在见到其真人面容之后，沈兰蕊是嗤之以鼻的。

传言什么的，全都是假的。

丑的，都能传成美的。

可现在的顾家长女，不再似宫宴上见到的那样，似乎有了些变化。

虽然没有涂胭抹粉，却有另外一种自然的清丽与纯粹。

“你也是来笑话我的吗？全城所有的百姓，这些喜欢八卦的人，全都在笑话我！不过，我不怪他们，也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笑话！”

沈兰蕊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却有几分凄凉。

“在出嫁之前，人人都皇子身份尊贵，血统高贵，嫁给了皇子，那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宫里，假如嫁的这个皇子争气一点，有点手段和权术，那么皇子妃升太子妃，再由太子妃升皇后，执掌凤印，风光下！出嫁前，我听得最多的，都是这些奉承的好话。”

她又摇了摇头，似在告诉自己，也似乎在宣告。

“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一朝云端，也会跌落，坠下这万丈的深渊，万劫不复！如果当初，不是我爹贪图了这份富贵，不是我妄想着爬上枝头变成最美的那只凤凰，不是做着这样的白日梦，我又怎么会得今日这样的下场？有家归不得，有夫君，却是个花心不能指望的，我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她已经走到了石桥的边上，随时都有可能会跌下去。

顾清欢不敢再往前靠近太多，毕竟这个时候，沈兰蕊伤心又绝望，情绪很激动，稍有不慎，她不但救不了这个人，还会促使这个人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

石桥下的河水，并不浅，从桥下跌落下去，还有可能会撞到桥下河水里突出来的石头，总之，凶险万分。

“沈兰蕊，你不是个笑话，没人这样想，好，就算别人可以这样笑话你轻视你，但是你自己不可以！”

顾清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这样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