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外地投资的企业,要的不是对方道歉找回自个的面子,而是一个优良的投资环境,一味退让,只会让更多的人认为你软弱可欺,所以,冒着得罪人的风险,王进水也得告上一状。
“这是怎么一回事?”副县长走后,张立新科长立即问道。
王进水细细地向他解释了城管局来人敲竹杠的过程,“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是第四次了,一次一千。”
“小王,你太冲动了,这次,如果没有郭副县长撑腰,城建局长镇不住他,我们的企业在当地怎么生存下去,舍得小钱,求个平安,下次不要再冲动了。要知道为,我们在外地投资。”张科长吓出一身冷汗。
“不说别的,就说财务吧,一个星期一千,我们怎么个做账?一千啊,是两个人全年的工资额,这可不是小钱,再说,这次厂里给我们小组的业务费开支一个月是七十元,超出太多了。”王进水算了笔经济账。
“总之,你还是太年轻。”张科长摇了摇头。
太年轻,那年纪大些的碰到这事该怎么个处理?看刚才的表情,张科长打算是花钱保平安的,可花的钱从哪里开支呢,不从业务招待费开支,只有????王进水不敢想象了。
再深一步想下去,就是拿工厂的水泥什么出售,抵成金钱,作为打通各方关系的开支,曾至是个人的开支。那么,我们的工程质量怎么个保证,我们证照齐全,怕什么?
老支书暗暗地对王进水翘起一个大拇指。
看到不正之风,得有人站起来,一味的退让,社会正义何在?企业不是反腐先锋,不能要求它冲锋陷阵,但起码得守着底线,不要动不动就是花钱买平安,结果,买不到平安,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敲诈,黑道的如此,披着白道外衣的黑道更如此。
奠基的石碑是汉白玉制作的,高一米二七,宽四十一点三厘米,应当有什么讲究,可王进水不是风水师,不清楚里面的道道。
伟民夫妇提前两天到达了桐城,“好小子,听说你斗倒了黑道洪家四兄弟,这次又斗倒了城管刘组长,今晚给我好好地说道说道。”语气中没有半份不悦。
必然是李朝出两人跟厂长说的,这句话不能乱说。“洪家四兄弟是自个不小心掉入池中的,我们那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刘组长我们也不存在着斗的问题,只是劝他依法办事,设法自保而已。没什么可吹的。”王进水摆了摆手。
这两件事说起来可以编成两个精彩的故事,可摊上桌面就完了,人心难测,并不是人人都象老支书一样,行事虽狡猾,骨子里却是一腔热血与善念。
工地的现场开始布置,毛竹与木板搭了个彩棚,县政府与各个单位祝贺的红条幅沿着彩棚四周挂了下来,顶上飘着好多氢气球,高音喇叭在试声。在许多年后,这是最常见的场景,可在81年初,电视都没有普及的年代里,一个村里演戏,四乡八村的人全都过来围观,这里搭了这么大的一个台子,村里的第一感觉就是改天要唱大戏了。
村口,一个老村民向老支书打听道:“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九点钟,县领导们全部到场。”
“人家唱演都是晚上的,这里怎么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