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姜晟厉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不去看。
我的另一只手抓住贺司渊挡在我眼睛上的手向一下拉,一口咬住贺司渊的尺骨。
“……”贺司渊闭目。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血从我的手腕滑向指尖,滴入侍女端着的小碗中。
“这血怎如此黑,中毒了?”有人问。
“没错。”
我刚要松开贺司渊的手,就听见吴大夫说“现在用针”,我又一口咬住贺司渊。
姜晟厉看着贺司渊,贺司渊面不改色。
吴大夫在我的肉上扎了一根……两根……三根……银针,并且还在继续。
我快成刺猬了!
“好了。”吴大夫取出药让我服下:“先喝了这个,压制毒性,我好配药。”
我这才松开贺司渊的手。
贺司渊看了眼手上的齿印,问吴大夫:“可知内人中的是何毒?”
“这还得看它。”吴大夫指着桌上的药碗问侍女:“这可是你家夫人用药的碗?”
侍女回答:“是。”
吴大夫先拿起药碗闻了闻,之后将手指伸入碗里剩余的汤药中蘸了一下,最后把手指放在舌面上一点。
我见吴大夫哪里是尝毒的表情?那么高兴的吗?还笑。
“这是风寒药。”
贺司渊看侍女。
侍女答应:“正是。”
“这药中,掺了其它东西,是谁煎的药啊。”
侍女一听这话,觉得不妙,连忙跪地:“奴婢煎的药,但奴婢从未在要中放任何东西。”
“那就奇怪了,难道还是老夫误诊不成。”
“只是……”侍女眼球转动。
“只是什么,这药,是哪儿来的?”
“是……月儿姑娘给的。”
贺司渊皱眉。
侍女连忙解释:“但月儿姑娘也喝了这药,却平安无事。”
“是分开煎的?”
“是。”
“不一,把药渣取来。”贺司渊命令。
“是。”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了两副药渣。
不一指着左侧药渣,说:“这一副,是月儿姑娘的那份药渣。”又指着右侧药渣:“这一副,是将军夫人的那份药渣。”
吴大夫先用银针在左侧药渣中蘸了几下,又用帕子拾起一些药渣查看。
我看着立在自己手上的针,这吴大夫,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针拔了?
吴大夫又用同样的方法查看右侧药渣,银针未变色:“这药渣,并无不妥。”
什么意思?毒不在这些药中?
“敢问,夫人昨日与今日饮食?”吴大夫问我。
众人目光齐刷刷朝我飞来。
“我今天没吃东西,就喝了那碗药,昨天,吃了碗面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痛的?等等……我……
姜晟厉觉得白兮目光不善。
“还有昨晚他给我吃的药。”我指向姜晟厉。
“昨晚?”有人臆想连篇。
我觉得嘴巴有些干,于是舔了下嘴唇:“昨晚我吃面时,姜晟厉给我吃了颗药,后来我就开始肚子疼,起先我以为自己是感冒了,根本没在意。”
“夫人,您说什么?”姜晟厉一脸难以置信。
我语气放柔和:“不过,我中毒也有可能是因为那碗面。”我劝说姜晟厉:“兄弟,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你就把拿药拿出来让大夫看看,也不要让大家误会了你才是。”我说完,屋内忽然没了声音。
“呵,将军夫人怕是烧糊涂了。”姜晟厉收起折扇:“本少爷,可从未给夫人吃过什么药,昨日,将军请本少爷拿药给月儿姑娘,本少爷说药已用完,既已用完,又哪儿来的药给将军夫人?难道,本少爷还偷偷留药给夫人不成?”
有人笑。
姜晟厉继续说:“难道,本少爷还敢忤逆将军的话不成?”
听完姜晟厉的话,我轻咳一声,姜晟厉为什么?不承认?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药有问题?还是他不想被人误会与我共处一室?
“夫人,你可真糊涂,姜少爷,昨日与本将军议事一晚,可从未来过你这屋,倒是本将军放心不下夫人,来替夫人掖了被子。”
贺司渊夜深后根本没有来过我房间,他为什么要替姜晟厉说话?如果是姜晟厉自己推脱,我能理解,毕竟我与他身份有别,可是贺司渊说这多余的话,又是什么目的?
我笑:“是啊,恐是我真烧糊涂了,昨晚,我就吃了一碗面。”我看着床上的帘障,无意识的说:“就是面有些咸,菜挺好吃。”
贺司渊以为她会坚持她的说法,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咸?”吴大夫看向桌上的茶壶,问侍女:“今早可换过新茶?”
侍女难为情的摇摇头,每日晨起给主子换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她给月儿姑娘换了茶,到夫人这边,就偷了个懒。
吴大夫揭开茶盖闻了闻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看色泽……
另一边。
月儿揉太阳穴:“你的意思是,他们怀疑是我在药里掺了其他有毒的东西?”
侍女点头。
“真是可笑。”
“月儿姑娘。”门口站着不一。
“何事。”
“将军有请。”不一说。
大家等着月儿的到来,月儿刚进屋,就看见倚在床边的白兮。
贺司渊坐在桌旁表情凝重。
月儿感觉不太妙。
“月儿。”贺司渊的声音与平日里同月儿说话时冷上几分。
“是。”月儿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