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航站楼里,孟诗雨算是三人里最懵的。她没有坐飞机的经验,来时还有人送,里里外外都打点的清清楚楚。但此时有罗蘅,还有一个常年坐飞机跟打的似的杨玉曼,坐飞机这种事孟诗雨又不用太操心了。
她站在一边看着三个人的行李,另俩人去登记换登机牌。等了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回来了。杨玉曼跟罗蘅说了什么,孟诗雨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
“我们是同一架飞机启程。”杨玉曼拿着登机牌扇了扇,笑着说。
“那很好,又可以聊天了。”孟诗雨笑着说。
罗蘅拽了拽孟诗雨的衣服说:“我们坐不到一起。”
“啊,杨老师在商务舱?”
“是啊!”杨玉曼笑笑。
“那登机前可以聊聊。”孟诗雨说。
“当然可以。”罗蘅说。
孟诗雨仔细想着话题,罗蘅看着她这位朋友都有点同情了。孟诗雨一看就不是那种自来熟,也不是那种特别善于言辞的人,但这一路上她都在找话题跟杨玉曼聊天,目的是什么?
杨玉曼是她的专业课老师,这样的身份,如果孟诗雨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可能会躲着走。但她不是,作为一个有社会经验,有点社会阅历,还要开公司的人,她强迫自己活跃起来。
聊天场合,对于熟悉但并不了解的人尽可能不聊隐私,因为隐私这种东西很容易踩到雷,除非对方愿意聊。
就比如现在,孟诗雨说:“我的学费是我未婚夫帮忙交的,我未来婆婆也支持。”
罗蘅觉得这个话题不合适,因为杨玉曼老师未婚,你这样说好像在炫耀。孟诗雨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坦诚了,她看了罗蘅一眼,就见她一脸的不忍直视。
孟诗雨立刻做伤心状,道:“我家庭条件太差了,我未来婆婆可能觉得我这样嫁给他,他以后会嫌弃我。”
糟了,越说越像是在炫耀。
杨玉曼的脸上有点尴尬,她其实只是觉得有人一起回国很好,但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话题,她不知道如何接话,有点尴尬。
“那你遇到的都是好人,希望我遇到的也是跟你一样的好人。”杨玉曼说:“他从B市过来见我,我觉得我也挺幸运的。”
“那老师也遇到了很好的人。”孟诗雨也有点尴尬了,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去学习语言的艺术,而不是在这里信口开河,专门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我觉得你就此打住吧!再聊下去我怕你俩会被自己说得话冻住。”
孟诗雨深以为然。
没想到,还是杨老师技高一筹,她问:“你的广告公司筹备的怎么样了?”
“在等审批。”孟诗雨说:“听说他们本地人开公司很快就能通过,外国人就有点麻烦,可能要一个月。”
“国内开公司差不多也要这么长时间吧?”杨玉曼说。
“啊,是吗?”孟诗雨又去看罗蘅了。
罗蘅哪里知道?她又没开过公司。
“这个真不知道,没在国内开过公司。”孟诗雨尴尬的笑笑。
三人说话间,广播播报他们的飞机可以登机了。孟诗雨站起身,这尴尬的对话终于可以结束了,简直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