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殷莲就到了将军陵守陵。
守陵人每日都取出酥油灯,摆在陵坛供几上,再将香炉燃起,诵经一般念起颂词后,洒水扫陵。
将军陵里只有殷家军中的一百二十人组成的守陵队,跟随刘仲、关叔、张季三位老将军,在东郊开垦荒田为生。
刘仲、关叔、张季还一如既往遵守军中规则,每日清晨带守陵队出操完毕,才回陵园中研究神秘的石板绝学。
“仲父早!叔父早!季父早!”
殷莲由于好几天在正心堂逗留,没有来过将军陵,这么突然一来问好,倒给刘仲、关叔、张季三人吓了一跳。
刘仲坐在石凳上,和蔼可亲地问道:
“莲儿好久不见,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可有什么趣闻?”
“我在外面走着,突然,有人拦我的路,想要杀我!”殷莲又将一伙青面獠牙如何阴险地围攻她,对方如何威胁、如何厉害,自己又如何打不过黑袍人,最后还是从惊险中逃脱,比前一回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关叔抬头笑道:
“你仲父传授给你上百套武功绝学,你还打不过一个武夫,看来还是你仲父教得不好。”
刘仲不理他,先严肃地问殷莲:
“你打不过他,没有用那招吧?”
殷莲笑说道:
“打他那种小怪普攻加用毒就够了,何必用大招!”
刘仲放心地点点头:
“那黑袍人怎么打败你的,你使给我看。”
殷莲回想黑袍人当时的招式,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招。
刘仲点点头,指教道:
“这是黑虎营中最难的‘蛇手’,融合了武林中蛇形拳、擒拿法等上层武功绝学,臂活腰灵,缠绕不止,以暗劲分去你的内力,使你出招无从所依,即便有‘将军罡气’也无可奈何。你可用武当太极,以巧劲制虚力,化有法为无极;还可用形意拳的八门之法,虚实起落不见形,势到劲发妙无穷……”
张季连忙从中阻断道:
“二哥打住,你一说起武功就滔滔不绝,不拦你保准谈到天明,武功再厉害还不如会用毒、制毒、施毒、控毒,杀敌于无形……”
关叔不屑地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四弟,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别哪一天把自己毒死了,在用兵上,最强的应该是机关术和傀儡术……”
刘仲摇扇,不屑置辩:“你们都别嘚啵嘚啵的,孰好孰坏有什么可争的……”
关叔打断:“是四弟,他就没有不争的……”
刘季将茶盅一扽:“三哥好好说话啊,不能甩锅给我……”
“师傅们,莲儿有事拜托,就是……”殷莲坐下说明事由,待说完,发现无一人听她说话———
“师傅!你们太过分了!”殷莲咆哮道。
刘、关、张三人瞬间转向她。
刘仲开口问:
“莲儿如此心急,是有何事?”
“是为终身大事!”殷莲鼓气说。
关叔笑道:
“喜欢上哪家小子,穆姥姥不肯,求我们帮忙说情是不是?”
殷莲摇头。
刘仲立刻说:“是喜欢上姑娘,穆姥姥更不肯,求我们帮忙说请?”
“大师傅英明,是是也是不是。”殷莲红着脸说,接着又将苏清水提出解救出苏夜澄就能和苏夜凛成亲的事又说了一遍。
刘、关、张三人惊奇地盯着殷莲,嘴张得大大的:
“莲儿怎么可以和苏夜凛成亲呢?你们都是姑娘———”
刘仲突然站起来,一一拍了关叔张季二人脑袋,训道:
“莲侄儿给咱们找了个侄媳妇还不好吗?”
关叔、张季恍然大悟,交口称赞。
“那……”殷莲还未说完,就被刘仲打断道:“丰城有我们的眼线,不出三日就能查到苏家小子的下落。”
殷莲喜出望外,突然门房酒老鬼———一个佝偻的老头进来传话:
“穆姥姥命老朽从今日起看住莲二爷,让莲二爷乖乖守陵待三月后才能出外。”
“三个月?姥姥想要我的命吗?”殷莲激动地叫起来。
刘仲将扇一挥:
“莲儿不慌,三个月小问题,我们三人又可以继续教你武功绝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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