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生死……
这四个字在原正清的脑海里只过了一瞬,随即他便坦然无恙地将加试在一注香之后开始的准信给吩咐了下去。他要相信自己的孙儿可以做到的,即使做不到,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大不了他便再扶一人上来就好……
可是他比谁都清楚,再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比得上原敞。他也不会轻易认为那个在场上的十三岁少年就可以获胜。
容裳听了凤揽月的话,顿时放于桌上的手攥紧了。手指的关节显露异常,可以知道这主人是有多么气愤。“你非要这么逼他吗?”
凤揽月用手撑着脑袋,也不去看容裳。她刚才丢了那么多的欣喜过去,换来得是什么?如今为一个旁人来这样对她,真当她是什么也不知的嘛?“逼谁啊?台上的两个都是朕凤凰都的好孩子,朕是一个也舍不得的。哦,还有之前那个身体撑不住早早定下名次的瘦弱少年”也是不错。不过,你说若是你的得意门生来了,又会是何模样?她可受得住了?”
容裳拿眼瞪着她,“你应下的!可还要反悔?若真那样的话,你也清楚不会于你有任何好处!”
“好处?朕几时在意过好处了?不论是福报还是恶果,朕都不放在眼里。因为朕会自己在它们开始前就亲手结束。”一注香很快便要燃尽了,而这最终的生死局也要开始了。
容裳闭上眼,不想再做与她进行多余的交谈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干扰这个疯子的。早些年便就知道了。自己能够做得也就只有按捺住焦虑的心,努力去改变即将会出现的祸报。
把这些自己能护住的人给护好。
央炽再次打了个哈切。他好无聊啊!说是什么武试,不过是单方面的吊打,虐打现场。整个局面便就是两个或三个抽到相同字样的人开始打架,打赢了的人进入下一局。接着重复,直到最后只剩下三人。那三人便就是这场武试之后,要留下来的“可塑之才”。
哦,这“可塑之才”还可以享受君恩一同去国庙进行什么祭拜祈福……在旁人看来或许还有什么热血激情可言,在央炽眼里……只要那一组人一站上去,他便可以看出谁最后可以赢。包括众人刚开始都瞧不惯的瘦弱小子游天。
问这是如何得知。央炽铁定会回上一句,你知我这道士真是白来不成?基本的预示算法他可还是知晓一些的,虽然大事不准,但这般小事,何须挂齿?
而现下的加试,他也一早推算出来谁会获胜。别说,在得知后,他还有些惊讶的。毕竟意料之外的答案。将桌子上放着的最后一块糕点卷入口中,央炽将自己刚才用来推算的龟壳收到袖兜里。往对面瞄了一眼,发现那个小公主不见了。
啧!比他还要明目长胆些啊,不怕被她亲娘给发现了?不过咂嘴之余,他还是有些小小羡慕的。自己也想这样离开啊,可惜不能……
“香已燃尽,加试开始!”这次原正清没有出声宣告,而是推了徐无上去。没又想到他这般年岁了,竟还是有着不忍心。
“承认了。”原敞将闭着眼睁开,对着连润行了一礼。
后者哪管这些礼数,张嘴将草给吐出去。探手将自己身后的剑给取下,解了仔细抱着的布裹。一剑就要刺过去。
他之前的几场未曾起动它的心思,一个个的拳头替他将那些人给撂倒在了场下。可是如今,这最后一场了,遇到的又是这个小子,他不得不防。
说来也是惹人烦,他原是以为三位人选出来之后可以得歇了。没曾想生死不论地争夺第一位首。那就不得不认真了。
原敞仿若早早知道了他不会老实地行礼之后再打斗,刚刚那一剑很是利落地躲过,没有半分被偷袭的狼狈。
瞧他那般,连润微微勾了嘴。速度不错嘛,就是不知道他何来的勇气,赤手相搏。
“这个少年郎可是无礼得很啊!”
“人家怎么无理了?”
“你看看原老孩子可是行了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