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考到全市排名第一的十四中，她开学的时候，毛毅托人送了她礼物，她没收。毛毅听说后，沉默一会，说扔了吧，不久他就出国了。

毛毅走了，又是一个金秋，栾树上开满元宝花，勾得人蠢蠢欲动。王玉虽觉得烦，却来者不拒，送花送礼物的，全都收下；送信的就拿给于慧，让她继续阅读理解。于慧也考到十四中，不过不在一个班，王玉在强化班，所谓的尖子生班级，于慧在平行班，普通班级。

恋爱什么的太麻烦了，这些男生谈恋爱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动手动脚，还是给郑老板家小孩补习更省心省事。王玉现在跳芭蕾的次数少了，但是要是周末有演出，老师不会忘了叫她，这是王玉跟老师要求的，她说她要挣钱养妈妈。看着王玉那清澈又倔强的眼神，再加上王玉虽然起步晚，跳得还不错，老师有挣外快的机会都会联系她。王玉把挣的钱都拿给她妈，看到王倩开心的表情，她会有成就感。虽然王倩可能拿这些钱去打麻将，去逛街消遣，她开心就好了。

有个叫Andrew的男孩引起了王玉的注意，因为于慧已经不止一次提到他了，Andrew写的信都给于慧学习研究。于慧说这人文采好，对你看上去也是真心的，要不要考虑下。王玉瞥了于慧一眼，于慧看懂了，这是说她多管闲事。王玉生日那天，收到Andrew送的欧米茄电子表，还有两张电影票，她拿了表，电影票给于慧。晚上她把表拿给王倩，说同学送的，给你用吧。王倩高高兴兴地收了。Andrew之前还送过王玉盆栽的茉莉花，王玉想想家里的确是没有生气，就拿回家放在房里的书桌上。她的房间干净，主要是东西少，床上有毛毅送的毛绒玩具，桌上还有他送的发卡，还有几瓶香水。王玉没事就往房间里喷一喷，等到茉莉开花，她没喷香水，闻着茉莉幽幽的香味，王玉贫瘠不毛的心有片刻的宁静。

高二上学期，有个男孩堵在了巷子口。

“让开。”王玉扫了眼人高马大的男孩。

“给我两分钟，听我把话说完好吗？”男孩恳求。

“我认识你四年，追了你两年，给你写了119封信，和你擦肩而过很多次，你却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吗？”王玉看了他一眼，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Andrew，谭牧。”

“说完了？”王玉错身便走。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你可以了解我。”

“随便你。”

王玉后来知道了，谭牧是隔壁二班的，他们一个初中，只是不同班。谭牧终于从小透明变成王玉身边的大活人，他很体贴，比毛毅细心，把王玉照顾得很好。王玉以前经常不吃早饭，谭牧每天给她买；王玉生理期肚子痛，谭牧会给她泡红糖水；王玉参加演出的接送也都包在他身上。

“你喜欢我什么？”王玉从舞蹈房出来，谭牧把外套给她穿上，王玉心念一动问了出来。

“起初是因为你漂亮，后来觉得你很强，一往无前，不服输。”谭牧答得认真，王玉若有所思。

“谢谢。”王玉的脸色难得有雨霁云散的时候。

“王玉，你别把自己逼太紧。”谭牧多说了一句，王玉的脾气就来了。

“跟你无关。”她的脸又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