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淑妃的恩怨,琮儿和丞儿的争斗,这一切的一切从母后的离世开始,就已经纠缠不清了。
没有一个人能抽离。
母后离世,父皇郁郁而终,锦惨遭迫害,自己的膝盖……
也就只有琮儿安然无恙这一点让萧瑾欢心里有着莫大的庆幸。
余孽不除,心终难安。
萧瑾欢站在院中遥望着远处的月亮。
冷艳且高贵。
遗世独立般不受任何的干涉。
有着自己的清高自己的骄傲,从不会让星辰将光芒夺去。
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那是在她做郡主的时候,由淑妃操持的一场百花宴,也叫了她进宫。
也是,她那时候不是公主,顶的是个郡主的头衔,做妃子的唤她入宫,十分和礼数呢。
皇叔她若不想去,可以不去,但她还是去了。
萧若权那人,奇怪就奇怪在明明是他自己可以不去,却又在自己坚定要去之后,欣慰的不得了。
肃清曾经感叹过,:“王爷觉得公主身上带着萧家人骨子里的敢与傲,这些日子体现的愈发明显,遂开心的不得了。”
明摆着想让她去受辱,但萧瑾欢还是义无反鼓去了。
那的情形传进萧若权的耳朵里,更是高心不校甚至拍着桌子叫好。
百花盛宴,在御花园举办,萧瑾欢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夫人姐什么的到了。
她轻蔑的笑笑,迎着宋梦娥的视线坐到了她的对面。
“大胆,一届郡主,怎可这般无礼,淑妃娘娘在这,岂有你坐上手的道理!”
这群妇人有不少能跟那日母后宫中坐着的对上号,自然不乏替宋梦娥出头的人。
宋梦娥淡笑:“毕竟是曾经的公主,礼数什么的,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也是正常。”
着重强调了曾经二字,周遭投过来不少嘲讽的视线,对她嗤之以鼻,萧瑾欢只是又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并不作声。
“淑妃娘娘何必如此让着这么一个被贬的公主,我还从没听过哪朝哪代的公主在这么个要嫁饶年岁,过继给王爷的呢。”
灵儿正向上前,被萧瑾欢一把拦住。
轻讽的笑笑,“今日就算是个一品诰命的夫人在这,也该行礼叫声郡主,更何况你这么个芝麻官的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的行头不如一个钗子贵,怎么,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
“你!”
萧瑾欢的嘲讽,让那位颇为圆润的夫人涨红了脸,活像个红萝卜。
萧瑾欢轻蔑的将视线投过去,“可能布料用的多,花费也不少,这一点我倒是漏了。”
多那么点布料能有几个钱,不过是萧瑾欢暗讽着她的身材罢了。
她向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饶性子,有人上赶着来找骂,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萧瑾欢给自己倒了杯茶,尝邻一口之后,直接将茶水泼到霖上。
“中宫方能用的沁松雪露,什么时候一届妃子也能用了。”
宋梦娥脸色一僵,原本是今日来看萧瑾欢笑话的,却没想到竟让她名里暗里的骂了个遍。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善茬,在萧瑾欢望过来的时候随即换上了一副无害的表情,“是吗?这是陛下赏的,本宫实在是见识浅薄,并不知晓还真是逾越了。”
萧瑾欢冷笑。
“不过……既然是陛下赏的,本宫用来招待客人,应该也不算失格。”
又拿父皇压他,萧瑾欢自从进了这御花园,脸上除了嘲讽轻蔑,就没暖下来过。
“这宫中怎么就这么靡费了呢,原本只有皇后能用的珍贵东西,如今竟能拿来招呼客人了。宋梦娥,你以为母后离世,你暂行管理后宫,就真觉得自己是什么珍贵的主子了?”
萧瑾欢讲话丝毫不留情面,宋梦娥面色瞬间贴铁青。
“大胆,竟敢直呼娘娘名讳,按罪当领三十掌,来人呐!”
身边的宫女此时倒是喊叫的痛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一个郡主,当众直呼妃子名讳,是件多冒进的事情。
只是就算身边为了一圈侍卫又如何,萧瑾欢依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他们一个个的仍不敢上前。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拿人!”宫女见那些侍卫一个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免有些着急。
“宫女,别着急,你问问你主子,她敢拿我吗?”
萧瑾欢扬着下巴高傲又不屑的望着宋梦娥。
对方有些咬牙切齿的警告道:“萧瑾欢,你不要太过分!”
“呦,你还知道我姓萧啊。”
萧瑾欢根本不在乎那宋梦娥到底是有多生气,直接站起身拍了拍胳膊,“对了,我听闻你当初是想在那前庭花院办这宴会的,你不是有能耐吗,陛下怎么还给你驳回来了?”
那前庭花院是专属于和安公主的地盘,世人皆知。
宋梦娥握紧拳头,她确实是向圣上提过,也确实是被驳回来了。
可恶,就算她被贬了,圣上终究是念着旧情,不愿将那块好地方腾给别人。
萧瑾欢起身要走,经过宋梦娥之时给她送了句话,“宋梦娥,眼高手低要不得,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不识好歹的去碰。”
眼中恨意迸发,宋梦娥咬着牙,最后还是不想败给萧瑾欢的气势,嘲讽道:“风光一时,风光不了一世,有些人命数到了,享福的年月也过去了,也该知道点收敛了。”
跟着萧瑾欢站起来,与她对视,“这木槿花,朝开夕落,总归是有败的时候。”
“你是不是啊,和安郡主?”
萧瑾欢听到后嘴角的笑意更是扩大,只不过让人觉得更加冷冽,又夹杂着高傲与不屑,甚至少见的从她这个年岁中看出了几分阴晦。
“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
她那时好像就是这么的,迎着落日,高傲的嘲讽着宋梦娥。
她:槿花一日自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