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其实是吃不太惯这种又辣又油的东西,看着傅昭昭吃的津津有味竟然也来了食欲,试探的尝了两口。
……好辣。
能吃辣的人看待不能吃辣的人一定是满眼惋惜——人间至味,没福消受呀!
吃过饭后,傅昭昭把碗筷扔进洗碗机里之后甩了下双手:“去我房间吧,不过可能有点乱……阿姨好几天没来过了。”
陈嘉点点头,表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属实有些自闭。
那是很标准的男生房间,墙壁上挂满了热血漫里男主角的海报,被子也没叠,角落处还放着半篓脏衣服——一条秋裤裤腿还耷拉在外面。
书桌挺大,放了一台外星人之后还绰绰有余,不过此时的空余地方摆满了diy小房子的材料,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颜料。
好在味道是正常的,没有很过分的臭味。
“纠正一下,不是可能有点乱,”陈嘉正在帮他收拾桌子上的小零件,“这是非常乱。”
傅昭昭也削微的有那么一点点尴尬,他连忙拖着脏衣篓将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回来的时候见陈嘉在帮他叠被子。
瞧瞧,这才是居家好男人,请问政|府什么时候推行一户一嘉的政策?一户一嘉,幸福千万家。
陈嘉看起来经常做这些事情,将被子叠的跟个豆腐块一样之后摆在床尾,又抖了两下床单——他觉得以傅昭昭的这个德行,肯定没少在床上吃东西。
傅昭昭觉得自己冤枉,他常年苟活在保姆阿姨的唠叨之下,别说是在床上吃东西了,在屋里吃东西都战战兢兢的。
“班长,你今天给我讲点啥?”傅昭昭从书包里拿出今天的作业和教科书,“说实在的,我们就走个过场就好了……”
哪想到陈嘉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来一张正反面都印满字的a4纸,直接拍到他面前:“拢共三十道数学题,四十分钟,写完。”
傅昭昭看完以后有一些懵懵的,这是自己搜集的题目吗?
学神怎么可以这么闲,靠。
他充满怨念地看了班长两眼,然后开始答题,会的写完了以后就胡编乱造——选择题秉承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千古名句定律,填空题全写0或1,主观题看命,这是一门玄学,要听从上天的安排,切不可作徒劳的挣扎。
“……”四十分钟后,陈嘉看了几眼他写完的卷子以后想走人,他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灵魂拷问,“为什么你的初中让你毕业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进来一中,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傅昭昭也挺纳闷:“可能是他们不太想教我了吧,但其实我数学课真的有听讲的……!”
陈嘉一脸“你尽管表演,信了算我输”。
“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
……?
“没,”他坦诚讲,“我去哪上学,包括以后的路,都是我爸妈给我铺好的。”
陈嘉接过傅昭昭手中的笔,两人的指尖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一瞬间的温热,只是在草稿纸上演算:“这道题只要你记住这个公式就可以,已经不能称之为送分题了,拿到了才能和别人保持同一起跑线,拿不到是你的满分就比别人低了三分,你明白吗?”
他语气挺凉:“不要觉得自己长大了,请个职业经理人当甩手掌柜就没事了,你要为长远的人生作打算。”
陈·心灵鸡汤·嘉今天的话格外多,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傅昭昭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被说动了,但下一秒他恢复本性,贫嘴薄舌:“班长,你怎么对我们垃圾二世祖的生活这么了解呀?”
……
陈嘉身边有很多例子,比如霍应淮,那就是富二代中的领军人物,二世祖中的战斗机,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样。
傅昭昭塌着身子,双手拄着脸:“害,班长,我妈二十多岁事业正在巅峰的时候就退休了,现在才四十岁还天天寻思着怎么吃喝玩乐。她教育我,要活在当下,指不定明天就挂了呢。”
韩宁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想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人物,肯定也遭受了不少非议,更何况最后嫁给了个“红顶商人”,一个戏子凭什么跨越阶层嫁入豪门?!
就算是零几年,黑子也存在于世界上。
不过还好,韩宁心大的很,根本没受一点影响,有了微博以后还频频秀生活,活得可自在啦。
“嗯,当下你的任务是把这道题给我写完,周末作业加一项,我给你总结的公式抄十遍,生背也要背下来。”陈嘉用铅笔末端指着卷子上的一处,铁面无情。
好无情哦,傅昭昭嘀咕一句,然后不情不愿的写那个题。在他看来那道题艰难系数爆表,他都想掰着手指头算。
“坐直,别趴着。”
……陈嘉跟看小孩一样,见他驼背塌腰就说。
他实在是像个无脊椎动物,写着写着就要趴在桌子上,被凶了还不高兴。
“班长,你最近在看什么书呀,我看你每天都拿到学校。”傅昭昭写好那道题递交给陈嘉,听到对方说:“那本书是国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