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两声,我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半响书房内无人应打。
我轻轻推了下房门,发现门并未锁紧,于是我推门入内。
书房内,祝老爹靠在圈椅里眼神看着窗边射进来的光,手中摩挲着做游医时常带的那一支圆木簪子。
我看着神情呆滞的祝老爹有些担心,心翼翼的开口叫他,“爹。”
这一声呼唤让祝老爹回过了神,“大丫赴宴回来了,坐吧。可是有什么事情跟我。”
我看着逐渐昏暗的屋子,起身将屋内的灯烛都点燃。“是有事情,可我不知道该先外面的事情,还是先家里的事情。”
祝老爹揉揉眉头,“你觉着那样急就先那样。”
我拉过椅子在祝老爹对面坐下,“我想先家里的事情,外面的大的事儿也不如自家的事儿重要。您和落葵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这次凶的有些吓人。”
“是我教不了她了,不怪她。过几日我会为她找个师傅让她跟着师父学吧。”祝老爹看着眼前的灯火,神色寂寥。
落葵的医术是祝老爹一点点的教出来的,可她却与祝老爹的诊治思路越来越背道而驰,“爹,按理落落的医术都是您教的,她不应该同您有这么大的分歧才对。就像我的谋划是跟您学的,我想什么您从来都能猜的准准的,还能看的比我深。这内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祝老爹转着手中的簪子,沉思良久,“咱家那几箱子书里有两箱是你娘的诊脉手札,去年二丫将各大医家名典背会之后,我就把你娘的手札给了她。你娘用药一向又急又猛,二丫不等我教,自己便琢磨上了,完全学了你娘的开方思路。等我发现想要矫正她时,她已经一门心思钻了进去,任我怎么拽都拽不回来。”
“可是娘的医术不是一顶一的好吗,早之前淑妃娘娘都同我起过,现在宫里用的好些方子还是娘留下的。”对于母亲,祝老爹提到的太少,原主仅存的记忆里,母亲已经很少给人看病了。
“你娘医术自然称得上举世无双,她出身医药世家,十岁起就跟着你外公,前太医院院判随军治病。年纪便已经看过许多病人了。二丫从未替人看病诊脉,纸上谈兵如何能开得好方子,治得好病。”祝老爹言辞虽然气愤,可态度已经软化了一些。
这个问题其实自上次解酒药的事情就已经让落葵吃了一回罚,可若要学以致用必须实践,再不让落落去实践,她怕是要走弯路了。
“爹,落落终日被关在家里背医书,难免会憋出什么事情,这次给在祝辛身上试毒,其实也是想亲手实践所学到底该如何用,这次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别再让她跪着了。”见祝老爹口气已经软化,我便赶紧开口替落葵求情。
祝老爹摆摆手,“我气的不单单是她在祝辛身上试毒的事情,我气的是她太过大胆,须知是药三分毒,但凡用药必然得事事心,她这么拿祝辛练手,就没想过人要是救不回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