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瞪了跳脱的儿子一眼,从窗户丢个新编的细口小篓子出去,呵斥道:
“还不快装起来?拿这腌臜东西,别污了主子的眼。”
芒种嘿嘿一笑,先将箭拔了还给老爹,又把死蛇装进篓子里也递过去,这才嬉皮笑脸地对他娘说:
“娘你别拿绣花针当棒槌小题大做。主子见多识广,凭一己之力能救下宸公子,又怎么会怕一条小小的长虫。是吧主子?”
顾菟拣出几棵可做药膳去腥味补气血的草药来,闻言淡淡一笑:
“这些事以后不必说了,省得惹来麻烦。”
芒种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机灵答道:
“主子说的是,我们没见过宸公子,就一路护送您回京罢了。”
顾菟不置可否。张家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否则她也不会收下他们一家。
张婶看了看沉稳大气的小主子,再对比下自家空长个子的傻小子,就忍不住想叹气。
“你快安生坐着吧,没个正行。”
张叔冷不丁瓮声瓮气开口:
“跟着马跑。今儿个走得急,你早上还没练功,补上。”
芒种嚎一声想耍赖,张叔一甩空鞭叱声驾,马车加速,在平静的山林间奔腾起来。
芒种惨兮兮地在后头追,嘴上嚷嚷得惨,其实跟得轻松,可见自小打的底子很扎实。
马车颠簸,做事不便,顾菟索性拢起草药收进背篓里,也跳下马车活动身体。
张婶自车窗探头瞧,笑眯眯喊:
“芒种看着些主子。主子若是跑累了,你背着跑。”